四爷微不可查的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
下了朝，康熙爷果然一如往常，将四爷叫在了身边，今日出奇的，没有叫八爷。
八爷神色带了些许，慎重的看向了四爷和康熙爷离开的背影。
四哥昨日的动静，朝堂上有些门路的人都已经知晓了。
皇阿玛也一定知道。
现在这般刻意没有叫自己过去，是不是代表说，皇阿玛他也在怀疑自己了呢？
再说乾清宫这边，四爷还没说话呢，就听康熙爷道：
“听说你昨日去了十三府上。”
四爷心中诧异，皇阿玛竟然这般直接的问了出来。
这简直就是瞌睡的时候送枕头。
当下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康熙爷的脸色，见他这会儿捧着茶杯，瞧不出喜怒的样子，四爷当下便跪了下来，抱拳道：“皇阿玛，儿臣有罪。”
康熙爷瞟了他一眼：“哦？你有何罪？”康熙爷忽然有些诧异地看向四爷。
四爷康熙来了，就知道自己皇阿玛这会儿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
“皇阿玛，儿臣昨日没有同皇阿玛请示，便直接去晚了十三哪儿，十三如今还在圈禁，儿臣此举确实是言行欠妥。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爷听了这话，眸子抬得起来，瞧了四爷一眼，平淡的口气道：“老四这意思是说，朕不允许你们兄弟之间相互来往了？”
四爷立即摇头：“皇阿玛，儿孙从未如此想过。
因小十三如今情形不同，儿子去探望，该同皇阿妈知会一声的。
皇阿玛这么多年教导儿臣兄友弟恭。
这些年，皇阿玛也是以身作则，儿臣又岂会不知皇阿玛的苦心？”
这一番话说完，四爷抬头看了眼康熙爷的脸色，只见他老人家这会儿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爷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皇阿玛，好在这一次儿臣和福晋两人临时起意过去看了看。这内务府的狗奴才，简直是欺人太甚！”
四爷说着脸色逐渐的越发的不好看。
康熙爷听了这话，皱着眉头：“怎么回事儿？”
四爷眼睛像是要冒火似的道：“皇阿玛，十三哪儿几乎所有冬日里的必需品都没有送过去，府上萧条的很，身边伺候的也没几个人，那冬日的十三和他福晋两个人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面，也仅仅只有一盆炭火。
那守卫又极其严格，不允许他府上的人出去采买，日子过得是万分艰辛，儿臣瞧着他瘦的已经皮包骨了。
儿臣真是恨不得将那些个狗仗人势的蠢奴才直接乱棍打死。”
康熙爷听了这，低头看了一眼四爷略微有些阴鸷的脸，眉头皱得厉害：“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堂堂亲王整日喊打喊杀的，出息了你！”
见到四爷低下了头去，康熙爷又皱着眉头道：“小十三就不会送条消息进宫？”
说完了之后，他察觉到他说这话有些不对劲了。
若是能送话进来，他也就不会这般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