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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手,贺池渝目光看向落地窗。
庭院的花草树木披上落日的余晖,整个世界仿佛变得宁静又祥和。
“我去和爷爷下棋。”
彧罹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跑走的步伐:“乖宝。”
贺池渝回头看他,眼眸中蕴着笑意:“怎么啦?女朋友好粘人啊。”
看了他半晌,彧罹缓缓松开手:“去吧。”
“嗯。”
贺池渝转头毫不留恋的跑走。
彧罹视线凝在贺池渝的身上,见他背对她坐在矮凳上面,双臂搭在膝盖上面弓背倾身,她心里涌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以为崽崽早知道你要进特战队。”贺澄渝站到她身边,曲着胳膊撞向她的手臂。
彧罹若有所觉,侧头瞥向他。
贺澄渝默默收回胳膊,手攥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
只听彧罹道:“他马上就知道了。”
“啊?”贺澄渝疑惑不解。
彧罹没给他解释,转身上了楼。
另一边,贺池渝状似认真的观棋,食指指着棋盘上一个位置:“爷爷,你应该下在这里。”
贺老爷子瞪他:“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是怕你输给伯伯丢脸。”
贺峻铭对着贺澄渝竖拇指:“崽崽有眼光。”
贺老爷子傲娇的轻哼:“儿子赢不过老子,不信你和你爸爸下一盘试试。”
“我还小呢,输了会哭的。”贺池渝一点不觉的哭丢脸。
三人被他的话逗笑,贺峻卓揉把他的脑袋:“爸爸赢不了你。”
“爷爷你看。”
贺老爷子点头:“是,贺家的人谁能赢得过你。”
贺池渝弯着眼睛笑,跟着又闲聊打趣几句,漫不经心的问:“特战队是做特殊任务的部队吗?”
贺老爷子三人:“……”
“姐姐去特战队要多久?”
贺峻铭沉声道:“不确定,或许一年,或许三五年……”
贺池渝呆了一瞬,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才找回声音,虽然极力控制却仍发着颤:“要那么久啊,会很危险吗?”
当然会有危险。
三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纷纷抿唇沉默了下来。
贺池渝心沉入谷底,眼眶跟着红了起来。
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彧罹大学毕业后会分配,他以为彧罹会留在京市,最差就是她分配到别的城市,那他跟到那个城市上大学就好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隔十天半月总能见个面。
可彧罹要进特战队,或许一年,或许三年,或许五年……他们能见到一面吗?
他支持彧罹要做的事。
他不是生气,也不是伤心,就是有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