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倾立马握着剑后退，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神情痛苦又绝望，撕心裂肺的喊道：“你别逼我！”
“你要杀我？”彧罹重复的问他，面上的平静掩藏住眸底的执念。
“我不该杀你吗？”
池倾内心矛盾又挣扎，他该为族人报仇的，可他对彧罹下不去手。
眼眶胀的生疼，却一滴泪都流不出。
彧罹想说她不是妖王，想说自己只是彧罹。
若妖王与池倾之间无灭族之仇，这话听起来信与不信都无伤大雅。
可偏偏妖王与池倾之间有灭族之仇，她这话说起来苍白无力，就好像做错事的人死不承认。
“我们……此生不见！”
池倾松开手，黑霄剑掉在地上，他转身向山下跑去。
他跑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便失了踪影。
彧罹立马紧随其后。
苍狗从刚刚就减少存在感，用爪子拍了拍地上的黑霄剑，叹道：“你比我还惨，直接被两个主子扔了。”
黑霄剑从地上立起来，用剑柄敲击苍狗的脑袋，好似在不停的说：“你比我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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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泛起白。
池倾站在海边的岩石上，回头看一眼始终跟在他身后的彧罹，随即毫不犹豫的跳进海中。
蓝色的鲛尾翻在海面，激起点点的浪花，缓缓失去了踪影。
海底悠闲懒散的生物感觉到池倾的靠近，纷纷四散开躲避着。
池倾的鲛尾摆动的不快，但是却速度很快的到达浅层海底。
突然，摆动的鲛尾顿住，他仰头看向海面，一抹身影正缓缓的下沉。
池倾单手攀住海中岩石，白皙的指尖绷紧，隐隐有几分透明。
彧罹……
她想寻死吗？
池倾莹蓝的眼睫颤了颤，片刻后，他甩了甩鲛尾，缓缓向上游去。
单臂环住彧罹的腰，托着她缓缓向上游。
池倾将人放到岩石上，不开心的紧抿着唇，伸手在她胸口按了几下。
彧罹咳出两口海水，眼睛还未睁开，手先攥住池倾的手，轻声的唤：“乖宝。”
“你想死吗？”
“乖宝不想我死吗？”
池倾侧过头，目光看向一望无际的海面：“你想死不要死在海里。”
“怕我脏了你的族人？”
彧罹黑眸中掀起风暴，窒息般的疼痛席卷全身，周身的气息隐隐有些不稳，透着强大的威压和戾气。
池倾感觉心脏似被人攥紧，疼的他连呼吸都困难，蓝色的珍珠从蓝眸中滚落。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彧罹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手上的力度大的似要把人按碎：“乖宝，我不是妖王，我砍掉凤凰翅膀，只做你的彧罹好不好？”
凤凰翅膀从后背显现，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池倾从她怀里挣扎着：“不要！”
彧罹单手按住他的后背，将人死死的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伸向背后翅膀与身体连接处。
左侧的翅膀生生被扯掉，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彧罹，不要！”
池倾嘶喊了一声，挣脱开彧罹的手，双手按下她的伤口。
一滴血泪从蓝眸流出，滴在彧罹的身上，变化成一颗血红的珍珠。
“彧罹，你不要死！”
彧罹捡起那颗珍珠，心疼道：“乖宝，我不会死。”
池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掌心浮现蓝色光芒，一点点按进彧罹的伤口中：“海之心给你。”
他救自己的爱人。
而杀族人的仇，他替彧罹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