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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还想大宴四方,请昔日好友都来见证他大喜的日子。

    也因此,锦瑟各界的朋友,包括上琰,都知道锦瑟要成亲了。刚好孤漠在东域神宫,就向锦瑟打听新娘是谁,但锦瑟笑而不答,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锦瑟喜欢胥清,而胥清痴恋锦瑟。傻子都看得出来,锦瑟性格迷糊,而且固执,其实不好相处,真爱他的人,必须时刻包容他,依顺他,方能和平久长。

    胥清就肯这样,从最初对他的迷恋越来越发展成宠爱,几乎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她哪是恋人,简直是奶妈。可他们确实是恋人。

    胥清的好,锦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随着日月推移,他感动,他依赖,他习惯,悄悄地,他对胥清的感情在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状况下一步步加深,像新雪落在陈雪上,覆白越积越厚。

    洞房花烛夜,是胥清最期待的良辰。新嫁娘坐在喜房中,由妙见陪同,忐忑的烛光在她身上洒下一片碎金。

    忽而,门被撞开了,胥清一惊,几乎有些战栗。这个年纪的她对夫妻之事多少了解些许,对于即将嫁为人妇,跟一个男人一起生活,她本能地感到紧张。

    可是情况似乎不对劲啊,怎么妙见突然惊慌地大叫起来,又赶忙拦在她前面,一副严守的架势?

    房间里很快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料知反常,胥清再顾不得其它,一把掀开遮面的鸳鸯盖头,却看见她忠诚的朋友妙见被孤漠制伏之后又被他一举扔到窗外。

    很快,孤漠将镶嵌着狼牙的刀对准了她。

    胥清感到大事不妙,看着不速之客睁着通红的眼睛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她却在担忧锦瑟在何处。

    “孤漠大人,你这是为何?”胥清强作镇定地问。

    “你分明是妖,为何诱惑锦瑟?”孤漠怒目圆睁,问道。

    这时,她忍不住问:“锦瑟在哪里?他还好吗?”

    “你若真望他好,就离他远一些!”孤漠大声说。

    “我和锦瑟两情相悦,你让他来和我说话。”胥清眼睛几乎要湿润了。

    “他不会再见你的。”孤漠冷冷地说,“他已认定了你对他另有所图。”

    胥清被他震慑到了,再想不到其它,哽咽着问:“锦瑟,你让他来见我!”

    “要想活命,尽快离开神宫!”孤漠说。

    绝望……如巨石压在头顶的沉甸甸的绝望,如兽齿裹挟着肉体的尖利利的绝望,又如殓尸布般静谧、使人窒息的绝望。

    她终于决定自毁内丹以证清白。

    “真是可叹!这锦瑟神君已然许婚,怎么忽然如此!”许多年后,幽明湖边,听闻这桩旧事的狐妖仙浅扼叹道。

    “这关锦瑟什么事?!”胥清不乐意了,立刻回护道,仙儿则不做声了。

    “这关锦瑟什么事?锦瑟心思赤忱,坦荡如平原。他若真想悔婚,会亲自和我说的。定是孤漠诓我。”

    “您真相信他啊……”仙浅轻轻地感慨了一句。

    胥清没理会她,继续述说。

    天无绝人之路,胥清的魂魄终究存留。

    眼睛阖上的那一刻,锦瑟闯了进来,他的神情严峻如亘古的冰峰,都不像他了——胥清觉得。

    “孤漠,你对她说了什么?”锦瑟问道。

    孤漠听见友人质询的声音,回头一看,便对上锦瑟冷冽的目光。

    “锦瑟,她是妖族,你不可与她成亲。”孤漠劝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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