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悬挂的石头终于落地，宋乐浑身轻松了起来，眼里忍不住笑意。
他蹲下，把狗绳简单地系在了消防栓上，揉了揉祝安的头，轻声说：“平安乖乖的哦，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会回来。”
“汪汪汪。”
好呢，去吧去吧。
宋乐对祝安还是很放心的，又揉了揉她的头，转身进了卫生间。
祝安还是第一次来法院这个地方，她闲不住的左看右看，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色西装套装，微卷褐色长发。
张莲？
诶，她转弯是要去哪里？
对对对，她和宋乐就是从那边出来的。
季晟瑜。
祝安看了眼厕所，又看了眼消失在拐弯处的张莲。
犹豫了一下，扭头把狗绳扯开，跑了过去。
不行。
她没在法庭上看到畜牲当场受辱就算了，不能连他们要受多少惩罚都不知道。
刚刚宋乐和季晟瑜相谈甚欢，宋乐难得这么开心，她不忍心打扰。
可是。
宋乐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些往外说，他不说，她还能从哪里知道？
热搜？
那可未必会上。
虚无缥缈。
不行，她不知道她会心痒痒的睡不着。
大不了等下被宋乐骂一骂。
祝安刚跑到转弯处，门正巧关上。
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门内清晰地传来张莲和季晟瑜的声音。
“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不好吗？”
“他或许想知道真相……”
“真相？”
男人忍不住冷呵一声：“是那群畜牲当年未成年，在法律保护之下，有清晰地录像，也不会给他们多少的惩罚？还是，王宝欢日记里没有清晰的死意，可七年之前的天台，早就没有半分痕迹了？”
“是如果没有我这两个月去收集他们其他违法作案，在有权有钱的全力审判下，王宝欢案件原原本本的判下来，也不够让他们坐上三年牢？”
“这是真相，但你确定宋乐和王荷花想知道这个真相？”
“又或者说，这个真相是他们要的，会让他们比现在更开心的真相？”
长久的沉默。
“张莲，你同意让陈叔绕车，就应该做好骗他们的准备，现在假惺惺什么？”
“我……”
头顶突然出现一只手，祝安不耐地抬眼，入目是宋乐有些发白的脸，他轻声说：“平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话是对她说的。
眼神却空荡出神。
屋子里面还在隐隐约约的传来说话声。
祝安下意识甩开宋乐的手，往走廊那边跑了几步，宋乐顺势追了过来。
远离了那扇门。
出走廊之前，宋乐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寂静无声，他眼神黯淡了一瞬，快步跟上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