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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有连忙站起来。对面撞到的那个人道歉。

    “抱歉,抱歉,我一直在想事情,一时间没注意前面。”

    “啊?”

    嵯峨扛着薙刀,憨里憨气的摸着脑袋。

    “没事没事,小僧没有受伤。”

    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被撞到,嵯峨打量眼前这个衣装风格很新异的人。

    “呀。”

    “你看着面生,想必是外边来的吧?小僧已经很久没见过外来客啦!”

    嵯峨的语气中带着不少惊喜。

    见到来客让她看起来很高兴。

    “小僧名叫嵯峨,是来自东国的云游僧,敢问施主从何而来。”

    .....................

    在乌有撞到人的时候。

    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克洛丝去街上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归海枫在客栈里待着。

    炎熔则是去找煮伞居士,去听听其他的故事。

    看看能不能从那些故事里得到启发。

    ..................

    点睛之笔,最是难得。

    徐夫人苦思冥想,始终缺那最后一笔。

    徐夫人不敢妄动,心烦意乱,只好上街散心,正巧听见一位屠户吆喝,身旁的笼子里,关着一只肥美的羽兽。

    兴许是意识到了死期将至,这头畜生木然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反而不怎么闹腾。

    来往都是无法理解的异类,远离青草与河畔,在这处不属于自己的文明荒野,孑然一身。

    命运早已不是可以被谈论的范畴,只能谋求一场盛大的解脱。

    单单是用无助和麻木是无法形容那只羽兽眼中的感觉。

    徐夫人不由得靠近了几步。想要探寻羽兽眼中更为深层的色彩。

    羽兽似乎也被徐夫人这种异想天开的眼神所吸引,也朝徐夫人看去。

    就这一刹那,根本不需要什么强烈的技法,稀少的色彩,也根本不需要担忧那位买画贵人的心情。

    成与败,得与失,徐夫人在这只待宰的羽兽眼中,找到了答案。

    她掏钱买下了那只羽兽,在自家院子的小池里养了起来。

    便立刻提笔点睛,水到渠成,再无半点阻碍。

    第二天,徐夫人顺利完成了那幅仕女图,得到达官贵人的盛赞。

    带着满贯金银回家的路上。徐夫人却始终觉得除了点睛之笔以外,还缺了点什么,怅然若失。

    直到他推开家门,看见那只在池子里扑水的羽兽,才恍然惊觉。

    她本以为自己功成名就,跳出案板久已,殊不知只是换了处水塘,再无自由罢了。

    如今的徐夫人早已不是那意气风发的年轻女子。

    提笔数十载,名利双收,但丈夫英年早逝,如今又要处处看他人脸色,又有谁来为她点睛?把她放回到她的田野上呢?

    当晚回到徐府的,只有一车车金银财宝。

    据说之后有人在姜齐地界见过徐夫人,但无论如何,自此之后。

    这位被誉为“凤华所在”的女画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二十年后,夕城的权贵间,流传起了一幅据说是徐夫人绝笔的画。

    世人多以为假,那幅画与徐夫人早年作品格格不入,不明所以。画多留白,画中只有一只羽兽,形貌若死。

    许多评鉴者以为,同样是画兽,当时有不少大家画的飞禽走兽,栩栩如生,灵动非凡,仿佛随时能走出画卷。

    而这只羽兽,生硬异常,毫无生机,故而被认作假画。

    徐夫人的仰慕者中,有一位名叫归余的人,归余年轻时经商有道,如今又家道中落,散尽家财,前途未卜,最是失意时。

    归余看见这幅画,看见羽兽的眼,如遭雷击。梦游似的回到家中,久久不能释然。

    寝食难安十数日后,下定决心,重振旗鼓。

    “.............”

    听完煮伞居士讲完徐夫人的故事后,炎熔沉默许久。

    想从他的故事里面找到一些暗示。

    羽兽.....笼子......水池......另一片囚笼.....

    是在说这里吗?

    虚假的画中世界,实际上只是另一片囚笼罢了。

    “世事无常。”

    煮伞居士一甩折扇。感叹道。

    “兴许只有同为失意人的归余,才能看清徐夫人埋藏在那只面若死灰的羽兽双眼里,生生不息的渴望。”

    “以及那‘兽囚与画中‘的意味吧。”

    “生活,莫过于此。”

    兽......囚于画中?

    炎熔的眼神动了动,因为有眼罩的遮掩,煮伞居士也看不见她眼神的变化。

    这个故事,是在暗示吗?

    暗示我们处于画中?

    归海枫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炎熔久久不语。像是在回味这个故事。

    一段时间后,她举起双手,鼓起掌来。

    啪~啪~

    “先生果然收集了许多奇闻异事,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好像大多都是关于炎国画家的传说。”

    煮伞居士点点头。

    “是了,我书房中的那些藏书颇为丰盛,也不乏各路野史,志怪小说,但其中大部分确实都与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大画家有关。”

    “当然了,也有记载一些因为各种原因籍籍无名,被埋没在大炎宏史中的小角色。”

    “虽然最终未能崭露头角,却也有对这片大地的惊鸿一瞥,不知被谁记录下来,也不知真假。”

    “说起来........”

    煮伞居士推了一下眼睛。

    “炎熔小姐替朋友寻找的那位,也是个画家?对吧。”

    “若是师出名门,或是在某地小有名气,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嗯.......”

    炎熔低声应了一声,继续思考,试图从煮伞居士的故事里面找到其他的线索。

    .................

    天色渐晚。

    黑暗又从天空的另一边逐渐的蔓延。

    嵯峨带着乌有在黑夜下行走。直走到一座大山前面。

    青峰巍峨,直上云端。

    山体中有一处裂开的缝隙。两边很挤,只容得一人通行。

    嵯峨拉着乌有,给他指了指眼前的山缝。

    “施主你看,这就是小镇的出口啦。”

    “哦哦~”

    乌有看着眼前的山缝,两眼放光。

    小镇的出口?能离开这方天地吗?

    出于谨慎。

    乌有选着向嵯峨询问。

    “敢问大师,你去过镇外吗?”

    “诶?”

    嵯峨有些疑惑的看着乌有。

    “你们不是从外面来的吗?”

    “啊哈哈........”

    乌有摸着脑袋,飞快的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我当时大醉一场,一觉醒来,就已经跟着伙伴们躺在客栈里嘞。”

    “这样啊。”

    嵯峨理解的点点头。

    指着山缝说。

    “镇西边呢,有座鸿洞山,从这里出去,走个几里山路,就到了。”

    “不过鸿洞山常年有奇异鬼怪出没,小僧还是不建议你擅自靠近啊。”

    鬼物?

    乌有一瞬间就联想到了今天在街上看见的那些黑白相间的小怪物。

    急忙拉着嵯峨的衣袖追问。

    “就是白天的那些怪物吧?大师可知道那些东西的真面貌?”

    嵯峨摇摇头,没有给那些东西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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