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亿。”
“查清楚了，足足有二十三亿的贷款。”
一名高管，高举着手中资料，对着办公室内其余同事大声喊道。
汇丰银行大班沈弼坐在一角，听见声音立刻站了起来，冲了过来问道：“这么多？办理抵押的人都是谁？是谁审批通过的？”
这话一落下，整个办公室噤若寒蝉。
佳宁集团能拿到这么高的贷款额度，这里面的人，有几个没有收过陈颂倾好处的。
如果要追责，那他们没几个能跑得了。
沈弼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收敛起情绪，沉声道：“这份文件我先收起来，你们再继续核查，佳宁集团抵押的物业和产业到底有哪些，它们的价值现在值多少？”
“查到了，佳宁集团价值最大的抵押物是.......”
“是什么快说！”
“是它的股票。”
沈弼听到这里，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股票？
现在佳宁集团最不值钱的就是他们的股票。
正说话间，一名出去买早餐的职员拿着报纸，冲进了银行，脸上全是惊慌失措，大喊道：
“不好了，媒体将佳宁集团的事情曝光出来了。”
听见这话，沈弼立刻看了过来，其余坐着人，也立刻站了起来。
原本他们就是要冲着事态还没有扩展，华尔街的消息刚刚传出来的时候，抢先一步拿走佳宁集团更有价值的产业，进行补损。
原本以为，浑水的那份调研报告传到港岛，至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可现在......
这无疑打乱了他们的全部部署，更显得猝不及防。
沈弼接过那名职员买回来的报纸，有《明报》也有《南华日报》
沈弼是英国人，虽然熟练的掌握英语和中文，但是还是先看了南华日报。
看完之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证监处的事情，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不过随即，他便看起了《明报》。
虽然已经快六十了，但是沈弼的阅读速度仍然很快，一目十行，几千字的报道，他很快扫完了。
看完，他闭起双目，脸色无比阴沉。
办公室所有人都在盯着他，惴惴不安。
看完报纸之后，沈弼心中清楚，明报必然已经得到了完整版的调研报告。
可是明报并没有在纽约设立分支机构，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而且这么快，内容这么详细？
联想到此前的“金门大厦交易案”。
难不成是......邵维鼎？
可是他不是才刚刚醒过来吗？
如果这一切都是此人在操纵，沈弼心中猛地一震。
浑水出现的时机太巧妙了，很难不让人将邵维鼎与浑水联系在一起。
但是，如果邵维鼎真的就是浑水的幕后掌控人。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对佳宁集团下手的？
58页的报告，根本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能够完成的。
沈弼看过那份调研报告，内容详实，资料丰富，如果没有半年乃至于一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到。
一场布了超过半年之久的局......
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