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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正不会像裴济川那般,给时萱解释的机会,他要让时萱百口莫辩,他要将一切不利因素,扼杀于摇篮之中。

    他是执法堂长老,只要有足够的理由,他可以越过宗主决定任何一位直系弟子的去留。

    现在的时萱,一点都不像失去修为回来后那般,若是真回到了仙魔大战之前的状态,那她很可能是真的对宗主之位感兴趣。

    他一直以来的谋划便会失效。

    现在的情况,时萱有心解释,但不会有人相信,徒增烦恼罢了,孰是孰非本就是主观说了算的,人会本能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物,而他又有威望在前,信任会给谁非常明了。

    而如果时萱选择不解释,而是靠武力证明自己,一个金丹期,而且还是残了的金丹,打不过他们几个长老联手不说,还只会失去更多人心。

    所以,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证据,他要赶紧给时萱定罪,让新生的幼苗迅速枯萎!将一切可能,一切不利,都要扼杀于摇篮中。

    可他忘了,心急则乱,时萱完全有机会,在一瞬间扭转局势,只是这是时萱做的局,而祁正本就是时萱手中的棋子,所以时萱才没有这么做。

    祁正给自己人递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迅速离开了原地,寻找若薇的踪迹,无论若薇在哪,是否还在青云宗,他都能安上修魔和残害同门的罪名给若薇,顺便对付时萱。

    接着,他又故意询问裴济川,“师侄,这段时间有谁离开了青云宗?

    我怀疑,那个人已经畏罪潜逃了!时萱作为主谋,理应受刑被锁入极静峰下的寒狱,日日受刑,但她对极静峰极为了解,可以轻易出逃,倒不如剥夺名号将其逐出宗门!

    至于从犯,毕竟她伤了青云宗弟子,又是魔修,同门相残,该剔除修为后押去仙盟处以极刑!

    对,不能只是逐出去,你与外道勾结,你也要被押送仙盟。”

    若是若薇不在,就是畏罪潜逃,若是若薇还在宗门,就安排一出若薇入魔,又伤害了几个同门的戏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嚯,给你一个舞台,你倒是演的挺好!”若非现在并不是揭露真相的时候,她也想看看,翻盘的时候祁正长老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祁正再是时萱的棋子,那也是站在时萱对立面的棋子,任何影响时局的举动,都必须控制好,逼急了,狗也是会咬主人的。

    时萱拿起无执剑,并没有出鞘,她要把选择权留给裴济川,这算是她能给裴济川上的最后一个,“所以呢,裴济川,你会怎么做?要是连这都做不好,该怎么继承宗门?”

    在祁正宣布她被逐出宗门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她与青云宗的整体联系断开了,现在,她需要切断和裴济川的因果联系。

    因果丝是位于因果法则制高点的存在,若是一般的因果联系,建立需要双方同意,而切断只需要一方意愿就可以。

    而因果丝不同,作为法则般存在的法器,想要切断因果丝的影响,就必须双方同意。

    给沈云川的护身符,只要沈云川主动舍弃,就算两人因果切断。

    而裴济川不同,裴济川的护身符一次没有被使用不说,他本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有异于常人的冷静心态,更难以将类似于切断联系的话说出口。

    明明说一句“你不是我的师姐,我不认你这个师姐”并没有什么困难,偏偏说这话的人若是裴济川,那就困难数倍。

    可她没时间周旋了。

    “师姐,我的脑子很乱啊!表面上看这一切的条件都对你很不利,但其实无论我站在哪一方,都像是在随时断裂的悬崖边……

    但是……你总归是师尊的弟子,只要师尊没有发话,就算是祁正长老有这个权利,哪怕我能代行宗主一职,也不能越过师尊!”

    时萱神色未变,她就知道会这样,和祁阳仙尊断绝师徒关系都比和裴济川断绝同门关系简单。

    裴济川看向祁正长老,万分抱歉,“时萱不能逐出宗门!但也要给同门弟子们一个交代,三言两语不可断罪,在找到那个动手的魔修之前,停掉时萱的一切权力,封锁她的灵力,在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时萱。”

    既然知道这是一个局,那就必须知道时萱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他站在了祁正长老那边,时萱就会拿出证据自证清白,届时误断的他就会骑虎难下。

    而他要是站在时萱这边,那就是主峰弟子内部的偏袒,更是在长老这边留下了一个优柔寡断和厚此薄彼的印象。

    可如果思考的范围跳出去,不要局限在时萱的目的就是为了宗主之位这里呢?

    因为这样的做法,就算能把他拉下位,也不会帮助她上位,不过是少一个竞争对手而已,沈云川和月怜也是主峰亲传,他们虽然不在,那也只是短期不在,并不能改变长期局势。

    假设时萱的目的从一开始并非要这宗主之位,时萱引开了沈云川,是因为沈云川很可能知道真相知道她要做什么的话,那就为了防止沈云川碍事。

    至于沈云川的性命,那不过是时萱的一面之词,她既然要这位置,而沈云川对时萱又有莫名的好感,明明是一个可以是助手的身份却将人引开。

    说明时萱的行为至少不会祸及沈云川的性命。

    若是猜想成立,便是他先入为主,被引导了情绪。

    而祁正长老,作为执法堂长老,见识过大大小小的事物,经手青云宗几百年来的案件,不该如此轻易下判断才是,如此异常,必有蹊跷。

    青云宗有完整的执法手段,想普普通通地离开那自然可以,但是搞了事情怎么能走?

    没有人会让不法弟子逍遥法外,遇见坏人不抓起来,却选择将其赶走让其祸害他人?

    不能跟着祁正的步调走,也不能跟着时萱的步调走。

    他要有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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