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石水气不过，但是又无力辩驳，当下，虽然诸多疑点都指向红鸾，但是却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贸然拿下红鸾，笛飞声那边，他们确实不能交代。
一直没有说话的雪月心此刻缓缓站起身，看向红鸾：“倚翠楼大火前，你曾经去看望过我，还给我送了仙品居当日新款衣裙。可是，仙品居为了赶制扶风大婚时的服饰，最近一月都没有出过新品。”
红鸾的眼神微微闪躲，看着雪月心笑道：“那件衣服是早在一月前，我在仙品居定下的，但是事务繁忙，所以晚送了些时日，是我怕你不悦，所以说了谎，你我在无心书院相处月余，交情匪浅，心儿断不能因此而误会与我。”
雪月心微微呼了一口气，若非是念及这般情谊，她又怎会数次在李莲花怀疑红鸾的时候，替红鸾说话呢。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纵然她想替红鸾说话，都找不到理由了。
雪月心从荷包中拿出一朵紫色的花朵，花朵上，还有一只紫色的蝴蝶，这正是之前，红鸾送给雪月心的衣服上的。许是由于倾尽全力救火，身上的衣服也难免有了损伤，这朵带着蝴蝶的花掉了下来，让雪月心发现了端倪。
红鸾在雪月心拿出带着花朵和蝴蝶的时候，眼睛微微一眯，迅速又恢复正常，直到雪月心又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手帕。
只见雪月心缓缓将手帕展开，白色手帕上，粉色的立体花朵栩栩如生。而红鸾的脸色也骤然失去笑意。
“每位绣娘都有自己的刺绣风格，制作上乘的绣品，想要追本溯源并不难，”雪月心缓缓道：“这手帕是冒名许绣娘，进入倚翠楼的女子留下的。当时吕莲蓬将这些手帕交于我，但是多方打听，却探寻不到刺绣之人。尤其是这张手帕上立体的花朵，多数名家都表示，丝绸手帕极软，想要花朵稳于其上，又丝毫看不出痕迹，简直难于登天。”
雪月心说着，有些悲伤地看向红鸾，“你送我的衣服上，紫色流萤纱上缀着紫色的花朵与蝴蝶，栩栩如生，花朵与蝴蝶相连之处，看不出丝毫缝绣痕迹，所用的针法与这手帕上，立着的花朵一模一样。”
“衣服是在仙品居买的，也许是这位许绣娘，偷摸接了仙品居的活，不过是巧合罢了。”红鸾说着，却不看雪月心。
雪月心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一句真话。我已经去仙品居确认过了，仙品居的绣娘筛选严格，从不接受短工，绝不可能让一位来路不明的人，以仙品居的名义刺绣作品。而且，就算是仙品居，也拿不出这般的绣品。这套衣服、这张手帕，都是出自你的手。”
红鸾的手微微一紧，雪月心继续道：“我记得在无心书院的时候，有一次说起小慵以后的婚礼，从不参与我们谈话的你突然开口，说要穿一身紫色婚服，嫁于穿着红色婚服的丈夫，取义大红大紫，婚后多姿多彩，昭翎笑你大俗，你不以为意，还吟了一首《蝶恋花》......你送我的这身紫色衣裙，蝴蝶与花相偎依，便是你为自己准备的嫁衣吧？”
红鸾突然一笑，看着雪月心的眼睛已经有些红，“倒是没有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