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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泾渭不胜酒力,二两酒下肚,人已是晕晕乎乎的蜷在了床上。周点挤着他睡在另一侧,美其名曰,天气太冷,怕半夜把他冻僵了,干脆舍己为人,用自己来温暖他。

    萧泾渭抬腿踹了他一脚,“你又不是大姑娘,我不需要你来温暖。”

    周点笑嘻嘻:“好好好,是我想跟你多聊聊天说说话,不舍得那么早回去,这总行了吧?萧儿,你不在家的这半年,我心里苦,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实在憋的太狠了……”

    他口中所谓的苦,更多还是对于现有生活的不满足,却无力去改变的现实生活。

    萧泾渭是这座职工家属院的大名人,在这个时代,能有机会去读高中的孩子都是少数,能从高中考上大学的更是寥寥无几,用千军万马闯独木桥来形容都不为过。而萧泾渭在当年,属于是轻轻松松跨过独木桥,被最优质的医学专业录取,更别提他家还是那样子的一个现状,因此愈发显得传奇。

    周点也想读书也想考试,无奈他实在不是那块材料,书本上的字句多看几眼,他就跟着直犯迷糊。

    但如果走不成高考这条路,他就永远是工人的身份,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的工作,过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

    内心深处永远是矛盾着的,周点觉的,他的这种状态,跟谁聊对方都不能明白,唯有萧泾渭这个已经跳出去的家伙,他或许能给与自己一些建议。

    这一晚,周点拉着萧泾渭畅聊到了深夜。隔天一大早,周点怪叫一声,从床边缘栽倒在地,一边喊着“遭了遭了迟到了”,一边套上鞋子往外冲。

    萧泾渭捏着胀痛的眉心,跟着坐了起来,他似乎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朝着空荡荡的房间看了一圈,后知后觉的回忆起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

    叹了口气,萧泾渭起床,洗了把冷水脸,强迫自己清醒。

    还在琢磨着早晨吃点什么的时候,外边突然有大声嚷嚷的声音。

    “是这里吗?你确定,他回来了?”

    “既然人在家,今天还是要把事情解决掉,不能再拖延了。”

    ……

    萧泾渭脑子里冒出了两个字:来了。

    比他预计的,还要快一些。

    看来所谓的“状元居”,对于很多人的吸引力是相当的大。

    萧泾渭扒拉了一下头发,端着水盆朝外走,一出门就把水直接往地上一泼,成功听到了有人在惊叫:“做什么,谁在泼水?”

    “呦,不好意思,没看到有人。”萧泾渭似笑非笑的瞧着对面走过来的三个男人,领先走在前头的穿着一双大头皮鞋,鞋面已经被水泼湿,把他心疼的直接蹲下来擦个不停。

    另外两个,一个腋下夹着包,还有一个梳着经典的中分,本来是气势汹汹而来,被萧泾渭拿水一泼,阵型顿时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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