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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爷也时常听那两家在哭穷。

    褚优优叹气的时候,刘大爷的心跟着发紧,再瞧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叠钱,从面额和厚度上来判断,就知道褚优优信守承诺,的确是把租金提到了正常的水平。他的心里涌过一丝感动,望向褚优优的眼神愈发的柔和。

    “孩子,要不你把房租拿回去一部分,明年的房租还是给你便宜些。”刘大爷是个实诚人,见不得别人受苦,更别提,这一年的相处,褚优优跑前跑后,时常走动,关系处理的非常好,他也不忍在年轻人为难的时候,去强调房租的事。

    褚优优听了这话,身体猛然一正,紧跟着眼睛里打转的泪花,好似有些不受控似的迅速凝成了一团水雾。眼泪坠落之前,她慌忙用手擦了擦。

    刘大爷看她这个模样,心里已经在琢磨着要给优惠多少房租合适,等自己儿子回家,又该怎么跟他说。

    萧泾渭在一旁看着,心里搞不懂褚优优玩的这是哪一出。如果她真的准备讲价降房租,一开始就不该拿出那么多钱放在桌上,可她进门就这么做了,刘大爷看见了房租已经很高兴,突然这个时候又开始讲难处,即使房租降了,刘大爷等到事后再想起这事儿,肯定也是不舒服。

    他心底转着念头,正打算说点什么,婉转提醒。

    与褚优优一个对视之间,忽的想起她说过谈房租的时候,相信她,不要干涉她。

    萧泾渭直接把到嘴边的话全咽下去了,他调整了坐姿,放松面部表情,摆出与褚优优一模一样的沉重之色。

    “优优,你的难处,大爷也清楚,要不这样子,房租的事……”

    褚优优接口:“今年的房租暂时按照市面价格给您,我会继续努力,想办法让生意变的好起来,明年这个时候,如果我还能继续经营下去,房租一定给您涨一些。”

    刘大爷目瞪口呆:“你难过了半天,为的是这个?”

    “大爷,我一直很感恩,像我们兄妹俩这样的外地人,想要在本地做点事是非常困难的,既无人帮衬,也无从下手。我哥在上学,一切好说,我在外住着,要租房要开销,每天睁开眼睛,就得想着怎么活下去。去年开始,国家不那么限制小商小贩了,我看准了时机,想要自己给自己找个营生,前前后后也寻了好多地方,要么位置不合适,要么房租不合适,我当时已经绝望了,心想着要实在不行,我还是回大市场那里帮人卖鱼,虽然很辛苦,好歹有口饭吃。”褚优优讲的话有九成是真的,她讲起自己经历的事,触动了情绪,几度哽咽。唯一没讲的只是她虽然在大市场折腾了许久,可倒买倒卖的确实挣到不少,日子并没真的多艰难。

    不过在褚优优看来,这些无伤大雅。

    刘大爷听着,心里跟着泛起莫名的酸楚。本来还在为了褚优优又来给房租搞价而不快,这儿会已是全都变成了心疼。

    褚优优的年纪只比他孙女大几岁,家里的孙女是被娇惯长大,平时在父母的督促下学习,累了倦了烦了,还可以找他这个爷爷撒娇,可以说是没吃过什么苦。再看看褚优优和地上、桌上摆着的礼,这姑娘得是遭遇了多少的事,才能年纪轻轻就通晓了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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