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结果当然是令她十分失望。
大门那边有拉货的车在进进出出，熟悉的面孔里掺着几张不那么熟悉的，大家说说笑笑，一派欢乐的氛围。而她所期待人，从始至终都没出来过。
“等会吃饱喝足，咱们去河边走一走吧？我知道有个风景特别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去看看。”白景润发动了车子。
当车子走出没多远，褚优优突然指着正前方的说：“路边停一下，我要下车。”
“不是要一起去吃饭吗？”白景润不解的问。
“没心情，今天就算了吧。”褚优优的语气无比的坚决。
白景润还想再劝，突然就注意到她的眼眶红彤彤的，眼睛里有湿润的水意在不停的打着转，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只叹了口气，便不阻止了。
褚优优一下车，立即朝着另一个方向走，那里有条小路，路两边荒草杂生的，通向一处废墟一样的地方。
白景润没有考虑，立即停车，跟了过去。
褚优优又来到那处废弃的学校，抬眼望去，偌大一片操场，半边校舍常年没有人维修，已经倒掉了，显得这里愈发的荒凉破败。
她在一间较为完好的校舍前，找到一块干净的台阶坐了下来，蜷着的双腿上挤着她难过的小脸，这几年跟着景呦食品厂一起成长，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再到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大大小小的事经历了不知道多少，自然人也变的沉稳下来。她都以为自己能应付任何突发状况了，没想到，还是因为朱梦瑶的到来，打破了以往的镇定。
“这是……学校吗？”白景润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他朝着前后左右看了又看，抑制不住惊奇，“来景呦食品厂很多次了，真没注意到这里，地方挺大啊，再建个厂都没问题了。”
褚优优不吭声，完全没有接茬的意思。
“你们景呦食品厂越做越大，将来肯定需要再扩建，这里的位置非常可以。”白景润知道她心里头在意的是什么，既然是要逗她多说说话，排解一下郁闷的情绪，当然得在她喜欢的话题上下文章。
褚优优依然不愿意接茬。
白景润也不急，他背着手，从外围开始，沿着校舍和操场最外围坍塌的围墙走了一大圈，等回到褚优优身边时，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嚯，用了十四分钟，这面积真可以，足够用了。对了，既然是废弃的小学，产权应该是在村里，或者是教育部门吧？抽空我找人去问问，先打听一下情况。”
“不用了。”褚优优拒绝。
“打听打听也不费多大工夫，万一你将来有用呢？”白景润笑吟吟，他从不掩饰自己对褚优优的欣赏，若是她此刻从恍惚中回神，必定能从他中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可惜，褚优优一直是那副难过的要死的模样，没心思注意周围的动静。
“小优，你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一个道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褚优优不耐烦的打断：“你别胡说了成吗？什么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我不爱听。”
白景润并不恼火：“我的意思是，做人做事，走一步看三步，只盯着眼前可不行，是要做长远打算的。”他的大手，搭在她塌下去的肩膀上，多了几分力道，“只有手中掌握了更多资源的人，才拥有真正谈判的资本，这个道理可以用在商业上，也可以用在日常生活里。或者说，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拥有自保能力是最基本的生活标准，拿到反抗的实力则是必要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