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看得气血上涌。
她将手机递到了薄砚的眼前，她的声音很低：“这张照片是谁放出来的？”
她张口就是质问，薄砚被问得不悦。
他拧眉看向她：“我已经沦落到封杀她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
林雾顿了顿。
确实。
薄砚想要封杀兰姗，就临川的人就能想出来几百个方式。
临川那边争资源还挺重的。
可是兰姗接的这个剧只流出来一个名字，如果不是兰姗这次被黑上热搜，连兰姗参演都流不出来。
剧组在条件艰苦的地带拍摄，根本就不让记者过去，这照片到底是怎么流出来的？
林雾忽然想起了南念知。
照片的地点在影视城，那天她遇见了南念知和曲清清。
之前剧组在影视城取了景。
林雾不想去怀疑南念知，可是曲清清从头到尾都没有足够的时间。
林雾把怀疑放了放，看着薄砚说：“你也知道不入流，可是这照片是临川官方放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网上是怎么骂的？”
她咄咄逼人，薄砚心里涌上一层大无名火：“兰姗是公众人物，流言蜚语都承受不住，她又为什么要混这一行？”
“议论代表着热度，圈子里多少女人想要你知道吗？”
他眸间落满了霜，“你确定要因为兰姗要跟我在这里闹？”
“我这是在闹吗？”林雾反问回去：“人设是你们临川打造的，你自以为恩赐给了她大制作，现在的大制作和之前的人设相悖，你们轻轻松松就能毁掉她。”
“一个戏子。”薄砚的讥诮不经意间泄出。
“不是戏子也没高贵到哪里去吧。”
这句话，像是自我剖析，薄砚还要开口，手机忽然响了。
男人低了低头，屏幕上闪烁着母亲的电话号码。
这个时候，南念知应该是到薄家老宅了。
薄砚眉心微蹙，还是接了起来。
薄夫人的声音里含着笑意：“阿砚，我见到念念了。”
她的态度随和，说话也温柔。
薄夫人年轻时是南方的名媛，和薄竞天是商业联姻，像他们这样的权贵世家，一生的路线都在为利益做规划。
薄砚比薄竞天更加看重利益。
“你怎么让念念一个人过来，你人呢？”
薄夫人的责备像是娇嗔，薄砚眸光闪了闪，低声说：“我有点事，待会儿就回去。”
“我看林家那个养女闹出了点丑闻，你好歹前不久还是人家的养姐夫，帮衬一把。”顿了顿，薄夫人忽然轻笑：“我听说她牛肉虾卷做的一绝，其他菜系肯定也有拿手的，今天念念难得来一次，让她过来打个下手。”
“帮了忙，小姑娘也不至于欠你人情不知道怎么还。”
车厢里的空气一刹那变得稀薄。
林雾瞬间头晕脑胀。
她不是要故意去听薄砚和薄夫人的对话，而是本来车里空间就不怎么大，两个人距离不远，就算是薄砚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她仍旧是听得到。
薄砚电话接完了，林雾的火气也累积到了一定的地点。
“等将来你和南念知新婚夜，用不用我帮着扶她一下？”
这话就像是一个荤段子，言语无忌，话一出，路宁没忍住抖了一下，脚尖不小心点了一下刹车。
坐在后面的两个人都颠簸了一下。
林雾栽到了薄砚的怀里，她刚稳住身形，就听到了路宁的声音：“对不起，薄总，没看到是红灯。”
火气憋在胸腔里，发泄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