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
云五只得转身，趴在门缝上继续盯着对面的大门。
月儿三人新搬来这里几日，除了偶尔外出采买，很少出门。
这条琉璃巷住的人不多，很清静，但少有的几户邻居见她们三个年轻女子住在这里，有些好奇。
几个大娘饭后闲话，便猜度起来。
“哎，那新搬来的几个小娘子，模样倒是俊俏，只是有些奇怪，深居简出的，家里也没个男人，怪可怜的。”
“你还可怜她们？我上次还见你男人在门口偷看呢，你小心那几个狐狸精把你男人勾屋里去。”
“什么？！这个杀千刀的！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腿！”
大嫂火冒三丈地就挽起袖子往家跑去。
段灼坐在屋里，每日暗卫都会将公务送来这里。
屋内窗户很小，十分昏暗，即使是白日也看不清。
他有些愠怒地望着桌案上的折子，眼睛十分吃力。
“云五！”
“在。”
云五听到唤他，急忙跑进屋来。
“爷，有何吩咐？”
段灼瞥了一眼右边的小窗。
“把那扇窗拆了。”
云五看了一眼那小窗，又看了看昏暗的屋内，心下了然，立刻走到窗前，拔出佩刀，横竖几下砍。
噼里啪啦一阵响，屋内立刻明亮了许多。
他不但把窗户拆了，还连墙都凿出了一大块去。
段灼看着折子，眉间的皱褶这才舒缓了一些。
许久
他处理完了政务，将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闭上双眼伸手捏了捏眉心，忽然外面传来陌生男子的说话声，他登时睁开了双眼。
快云五一步走到门前。
朝门缝望去。
一年轻男子一身布衣，挑着两大桶水放在对面的门前，笑呵呵地看着月儿。
“妹子，你们都是女孩儿家，挑不动水，我替你们挑来了，往后啊，这劈柴挑水的粗重活儿你尽管出句声，我替你们做来。”
月儿脸上有一丝惊讶，连忙摆手道：“不必了，周大哥，不敢劳烦你，我们两人去抬水也是可以的。”
男子笑的爽朗，“咳，你客气什么？大家街里街坊的，有事互相帮忙嘛，我替你挑进院里去。”
说着便用扁担两头将两只水桶一勾，轻轻松松地挑进院里去了。
云五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段灼，他沉默不语，胸口却有些急促地起伏着。
云五又吞了吞口水，转眸看向对面。
不多时
那男子便拿着扁担走了出来。
月儿跟在后面，将手中的一摞布帛递给他，“周大哥，劳烦你了，这是我们姐妹自己绣的一些衣物，送给大娘，就当是给你道谢了。”
男子脸上怔愣了一下，立刻乐呵呵地接在手里，“那就多谢妹子了。”
月儿颔首福了福身，转身走进院里，关上了门。
那男子还站在门口傻愣着，痴痴望着紧闭的木门。
段灼气的转身走进屋里，扬起的风都呼到云五脸上，大气也不敢喘。
段灼走进屋内，气的胸口起伏着，“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案几上。
“她竟然将亲手绣的女红送人！难道不知男女之间要有所避讳吗？！”
云五默默站在他身后，抿着唇。
“哼！周大哥？倒是叫的顺口！”
“云五！”
他忽然转身，眼中快要迸出火来。
“爷。”
云五感觉自己好像是个靶子，任他出气。
“让那人今后都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
云五眉毛跳了一下，微微抬眸，扯了扯嘴角。
“可是...爷，他就是个普通百姓，邻居之间帮帮忙也挺正...”
话没说完，一抬头撞上他冰冷的目光，立刻垂首抱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