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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玥自然听出了吕嬷嬷的言外之意,她没有感到半分喜悦,只觉着脊背生凉,惊悸恐慌,她用帕子捂着胸口,脸色惨白。

    她呆坐着,脑子里一片眩晕,双腿无力,连呼吸都透着几分痛苦。

    巨大的惊骇之下,让贺玥忘了伪装神色,这一瞧就不是喜悦的模样,吕嬷嬷跪到地上,自然也收敛了欢喜的表情,只是持起了贺玥一只手。

    贺玥那只手冰凉无比,手心还渗出了冷汗,吕嬷嬷盯着她含着惊慌失措的眼眸,语重心长的一字一句道,“太子妃,月事迟了三日,去唤个太医过来请个平安脉,如果当真有了,这是个天大的喜事!”

    “自个的身子本宫自然知道。”贺玥痛苦的阖上目,唇瓣苍白没有血色,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额角,语气强硬,“不用去唤太医,也不用告知殿下,本宫未有孕。”

    音色隐有疲倦,“再过上几日,月事自然会来,嬷嬷多想了。”

    只要想到怀孕,她便毛骨悚然,跟有把刀子抵在她腹部一般,都不用捅进去,就能给她带来巨大的痛苦和恐慌。

    她对宁如颂没有半分的情爱,做出来的所有柔和表面,都是畏惧他的权势而不得已做出来的,更何况她也没有半点喜欢上他的理由。

    她原本都要嫁给他人为妻,日子会过的平淡但温馨,不用整日和渴望争宠的女子周旋着,不用担心哪一日宁如颂对她没了兴趣,让她被后院的诡谲阴谋给随意吞噬掉。

    何氏姐妹、潘承徽、三人出生何等高贵,面容也是娇美可人,如今也落得一副狼狈相,但她们身后好歹有着世家,无犯错,宁如颂也不会要了她们的命,况且如果不是潘承徽身后有着潘家,何皇后也不会只是罚潘承徽跪上几个时辰而已。

    可是贺玥有什么呢?除了一张颜色尚好的脸一无所有,可容色易衰,会随着时间渐渐老去。

    滔天的尊华富贵摆在她面前的同时,也有一把打磨锋利的匕首横在她的脖颈之上,让她整日惴惴不安。

    “太子妃……”吕嬷嬷还想开口劝导,万一真的怀孕了,不论的是嫡长子和嫡长女都是太子殿下第一个孩子。

    贺玥倏然睁开了眼眸,沉冷漠然,以是再无转圜的余地,“本宫说的话在嬷嬷眼里是否半点用都没了。”

    她轻飘飘的话语让吕嬷嬷及时的闭上了嘴,跪在地上请罪,“老奴不敢!”

    今日一下午贺玥都神情恹恹,碧院的宫人们都不敢和往日一样多加言语,万事小心谨慎。

    到了夜里,原本在宫外处理政务的宁如颂却迎着风霜匆匆赶到碧院,碧院的宫人们都神情慌张地屈膝跪下。

    “参见太子殿下!”

    小关子撩起内殿的幕帘,贺玥望着宁如颂,视线偏移,赫然发现他然后跟着拿药箱的太医。

    贺玥想她的话果真半点用都没有,徒惹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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