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渊跟着君衍走进了一间实验室一样的房间。
“元帅，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对你的小人鱼感兴趣。”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霍临渊冷下脸：“所以呢？”
实验台面的玻璃仪器突然全部爆裂，房间四周的水族箱上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裂纹不断延伸，顷刻间就爬满了墙壁，现在只需要一点轻轻的震动，整间房间就会立刻被水淹没。
君衍抬起双手，求饶道：“别激动，先听我说完。”
“那条小人鱼是自然人鱼吧，我想人鱼计划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元帅真正目的恐怕是为了隐藏自然人鱼的身份。”
“你我都清楚一条自然人鱼，将会在星际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元帅真的确定靠这种办法就能保护小人鱼一辈子？”
君衍脸上挂着淡定的微笑，其实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然而现在他却莫名笃定了起来。
霍临渊眼神发冷，那双星光璀璨的双眸，第一次酝酿出了嗜血的风暴：“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我合作，让我收养他。”君衍收起微笑，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坚定。
“人鱼的尾巴可以化成双腿，比起拟生人鱼，时刻需要伪装，做一个自由的人，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他需要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我可以给。”
君衍确信霍临渊没有理由拒绝。
果不其然，霍临渊问道：“你想要什么？”
君衍勾起笑意，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霍临渊却语气冰冷地继续说道：
“半兽人族小王子乌拉诺斯·黎伽，一百年前觉醒了人鱼基因，完全兽化后出现返祖现象，化出了鱼尾，自此便从星际彻底消失。”
君衍脸色一僵，没想到他居然调查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正好，既然互相都掌握住了对方的秘密，倒是省掉了不必要的猜疑。
君衍也不再藏着掖着：“我和阿黎是真心喜欢小人鱼，绝对不可能伤害他，特别是阿黎。”
说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纠结的表情：“你既然查到了阿黎在我这，那么你可知道他为何会消失？”
“人鱼的吸引力远比你想象中更为恐怖，即使阿黎只是兽化，即使他并不算真正的人鱼，但在返祖后依旧一度被逼到无法出门。”
霍临渊皱了皱眉，像是反驳又像是解答他的猜测：“人鱼计划并非第一次被提起，人们只是需要一个信仰。”
虽然霍临渊推动人鱼计划的根本原因，的确是为了隐藏戚颜的身份，但此外还有另一个因素，那就是给所有人一种希望。
君衍一愣，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想法。
一直以来折磨他们的困扰，只是换了一个角度，就被霍临渊轻松转化成了希望。
连君衍自己都记不清了，曾经的他有多么憎恶人鱼基因的存在。
然而他又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恨的从来不是基因，而是无法扭转的人性，是无力改变的挫败感。
多么讽刺啊……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释然地笑了：“或许你说得没错，逃避也许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阿黎出现返祖后，得到了一段人鱼传承，传承里记录着人鱼在灭亡时保存了自己的血脉。”
“在这一百年里我们找寻了无数的星球，却始终未发现人鱼的踪迹。”
“本来我们几乎都已经放弃，直到最近，阿黎再次感应到了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