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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

    洛南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

    “得,又进医院了。”

    洛南听着监护仪富有节奏的轻响,第一时间确认了自己的位置。

    太熟悉了,有种回家的感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去。

    悬在他头顶的是一只输液瓶,看不清成分有哪些,但至少不是葡萄糖。

    “你醒了?”

    一张大脸伸到他的面前,洛南花了一段时间内才认出他是陈路远。

    “陈警官,你怎么肿了?”

    陈路远的脑袋上裹着绷带,脸上有高温烫伤的痕迹。

    “别提了,让火给燎了,差点破相。”陈路远左右鼓动腮帮子,像是一只荷叶上的青蛙,“你可真行,在火里烤这么久都没事。”

    洛南准备起身,只动了一下后背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嘶——我这也不是没事啊。”

    “你能动弹算是命大的了!”

    病房门口传来粗犷的声音,左永山抱着一束花走进门,来到了洛南的病房边上。

    “你小子是真不怕火烤啊,我从警十几年,第一次见到有人光着身子从火场里跑出来,手里抱着一个,身后还背着一个,背对爆炸脚踏烈火,那叫一个壮烈。”

    洛南捂脸,不是很想回忆起来。

    当时他身上的麻袋被火烧化,可以说是不着一缕,就这么坦坦荡荡地被十几名刑警和二十几名特警看光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可没脸在影视圈混了。

    左永山仍在输出。

    “医生说你是3级烫伤,已经伤到了真皮层和皮下脂肪,所幸没有伤到肌肉和骨头。”

    “为了把你和郝淼分开,医生是用手术刀一点点刮下来的,当然郝淼比较惨,他挂在你背后,脸正冲着爆炸,已经烧糊了,就剩一口气吊着。”

    “医生给你做了清创植皮,之后也要恢复一段时间,会感到疼也是正常的。”

    默默地听完了一大串,洛南只对最后一句话有反应。

    “植皮?”洛南摸了摸全身上下,“取的是我哪里的皮肤?”

    左永山横了他一眼:“得了吧,你小子当时身上还有半块好皮吗?是从路远身上取的皮。”

    陈路远应声点了点头,同时手指不自然地挠了挠屁股。

    “我去!陈警官,该不会是用你屁股的皮……”

    “你想什么呢?”陈路远掀起衣服,“取的是我腹部的皮肤好么?”

    洛南定定地看着他。

    白皙光洁的腹部之上,留着一条看似蜈蚣的丑陋疤痕。

    从陈路远腹部取下来的皮肤,重新在洛南的后背焕发新生。

    这条疤痕的背后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心。

    “谢谢你,陈警官!”

    洛南由衷地说着。

    “谢什么?是我谢谢你才对!”陈路远摆摆手,“你把我从火场中带出来,虽然是比较羞耻的姿势,但也是你救了我一命。”

    “不能这么说,你闯进火场也是为了救我。”

    “你是我安排进去的卧底,你的性命安全本就由我负责。”

    “不是你的错,那是我自愿的选择。”

    “是我的错,我太小瞧郝淼的手段了……”

    两人来回辩论了一番,最终洛南接不上话,只好顺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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