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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走了易无殇,“浴神礼”便开始散场。

    在无人关注的角落里,傅长宵从包里拿出一套从花晚山那借来的黑袍,再在胸前后背的位置,各贴上一张辟邪护身符,随后换上。

    他隐在黑暗中,对自己的新造型很是满意。

    难怪花晚山那小子,总是执着于黑色,于他而言,这等适合隐匿的衣裳,正配他缥缈不定的音波功。

    而第一次穿上这种衣服的傅长宵,也颇感新奇。他心念一起,“碎剑宝印”发动。

    刹那间。

    他从头到脚的一身行头,都成了他的“武器”。

    傅长宵先是轻跳了两下,略微感受了一下全身轻盈的状态,然后似模似样地寻着街道边的晦暗处纵跃行走,就好像现代跑酷似的,一下越过墙头,一下攀上树桠,再一下跳上屋檐,悄没声儿跟在那伙“善缘者”身后。

    还真别说,有一种化身刺客的错觉。

    还挺刺激!

    就这么“刺激”着,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

    那伙人拐进一条巷子,依次进了一间白墙黑瓦的小院。

    傅长宵在院子对面的墙头探着身子小心看过去,入目的院门涂着黑漆,上面贴着两张红纸,一边写“洗”,一边写“尘”。

    他不由“啧啧”摇头。

    “洗尘,洗尘,洗干净就归尘。”

    呵!这妖魔倒是挺讲究,心要净,身子也要净。

    仿佛这个世间,就连妖魔都嫌污秽。

    他轻身下了墙头,蹑手蹑脚来到对面,利落地翻进了院子。

    傅长宵谨慎地贴着墙根,打量周遭。

    院子不算大,只有堂屋有烛光透出。

    傅长宵没有贸然闯入,而是小心地分析了一阵躲藏路线,但令他格外尴尬的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巡逻。

    他借着微光扫量了四周许久,心说:这荒唐的镇子大抵都是些自诩好人的家伙,便未设下那些严防死守的阵仗。

    他干脆放开手脚,大摇大摆走向堂屋。

    屋里透出晦涩的微光。

    傅长宵不由放缓呼吸,拔出剑,一点点推门而入。

    温热的水汽瞬间扑面而来,却不觉得清爽,只觉得带有些许大海的腥气。

    张目打量,屋内幔帐遍挂,遮着十余个五尺见方的小池子。

    他隐隐约约瞧见,那六个“善缘者”分坐其中,寂然不动。

    傅长宵正待上前细观。

    忽的,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傅长宵急速扫了一圈屋内,最后一把拽住手边的幔帐飞身上了房梁。

    “你们把衣服分发下去,小心别碰到水。”

    华妆女子招呼着一群端着托盘的少女,往屋内送新衣。

    “哎,小心。”

    她蓦地发出提醒,但其中有个十一二岁的少女还是被幔帐绊住了托盘,不慎摔落衣裳,毁了洁净。

    “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毛手毛脚的毛病。”

    少女连忙垂下头,不敢吱声。

    “罢了,他们还要半个时辰才会苏醒,你先去库房再取一套衣服送来,然后把这件拿去晾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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