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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破案了。

    贺知年当即又一个箭步,站到了刘警官身后。

    刘警官:“……”

    “傅先生,这把伞……”刘警官意犹未尽的话里,透露出他强烈的好奇。

    傅长宵眉头没有松开,但语气平静:“没事,伞里有只鬼而已。”

    刘警官一愣一愣的,还转头问贺知年:“贺先生,他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他觉得贺知年在道教协会挂职,就算能力不强,见识总该不短。而且刚刚试过了,这老头不太能接受别人的玩笑。

    贺知年摇头:“傅道友的为人向来不喜张扬,很难说是不是只有一只。”

    刘警官:“哎,不是……”

    贺知年:“总之是他带来的鬼,大概齐没有危险。”

    刘警官:“……”喂,不是,还真有鬼啊!

    尽管知道伞里藏着一只鬼,但亲眼看见黑伞自动打开,从里面飘出一只穿着长衫的古董鬼,在场众人还是忍不住冷汗直冒。

    “你竟能现形?”傅长宵看着长衫鬼显露出半透明的样子,眸光微微透出一丝凶厉。

    鬼能现形,一般靠的是自身积攒的阴气,或者是修炼出来的法力,这两样无论是哪一种,都表示这鬼的实力不可小觑。

    “我不会啊。”长衫鬼说话的样子迷离茫然,就好像喝酒喝到微醺。

    傅长宵刚准备将他收走,就见他一脸陶醉地俯身凑到尸体面前,一阵猛嗅,那模样活似色狼,“这味道闻着好舒服,我能上去躺一会儿吗?”

    他嘴里变态似的在问,动作却半点不客气,直接挺身飘到半空,就想整个儿压下。

    “别动!”傅长宵叱道。

    刘警官下意识把手扶着腰间的枪上,待他目光移动,就见傅长宵不知何时在指尖夹了张黄符。

    但见那轻飘飘的符纸,随他甩手而出,竟“嗖”的一下,将长衫鬼撞进了对面的墙里,徒留四肢露在墙外,无力的抽搐了两下。

    “怎么回事?”贺知年的表情可比警察们紧张多了。傅长宵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吱嘎声在房间里响起。

    虽是轻微,但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死者身下的床架,那逐渐变形的床角,那慢慢压弯的床垫,无不指向一件事,那就是这张床马上就要垮塌。

    刘警官危机意识最强。

    “都出去!”他声音洪亮地吼了一声。

    可是来不及了。

    “嘭!”

    只见死者的脸整个爆开,眼珠混着血肉直接粘到了天花板上。

    接着,大量浓稠发黄的液体从死者的窍穴里喷涌而出,就好似抛洒一锅煮沸了的糖稀,黏糊糊地溅至半空,无差别地朝着众人迎面洒来!

    “我靠!”

    “呸呸呸!”

    黏稠的液体溅满房间,众人抱头的抱头,匍匐的匍匐。

    贺知年拉着刘警官,试图用他手里的平板将两人的脸挡住,可这持续喷出来的液体太过密集,他们的手稍一拉扯,就有黏哒哒的东西粘到脸上。贺知年紧闭双眼,都不敢想象这是什么。

    刘警官也是一脸苦涩。

    他知道死者的遗体迟迟没被抬走,不止是因为身形庞大,需要联系家属,取得破坏房屋的许可,更是因为死者的身体像是被某种液体处理过,破溃风险极大。

    在不知尸体是否带毒的情况下,上头才决定暂时放置原位。

    没想到自带防腐的尸体,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什么问题,偏偏今天毫无征兆地炸开!

    不过,刘警官隐约发现了一点不同,之前那么多人靠近尸体,都安然无事,偏偏那只鬼一靠近,就立马发生巨变。

    难不成,这事真的跟鬼有关?

    他心思流转,身边的贺知年却是再也受不了这种恶心的环境,嘴一张,“哇”的吐了一地。

    虚弱的他,终于在苦胆吐出来之前,想起屋子里还有傅长宵这么一号人物,连忙抬头看了过去。

    那边的傅长宵撑着一把黑伞,站着尸体旁边,所有溅射过来的液体,都被凭空出现的簇簇火花,烧成烟灰。

    “傅先生!”他投去乞求的目光。

    傅长宵这才注意到两人的狼狈,轻轻点了点头。

    他伸出食指朝着门外一勾。

    “返木。”

    贺知年吓得脸色煞白:“什么?反目?”和谁反目?好端端反什么目?

    忽的。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掠过他的耳边。

    他定睛一看。

    无数大小不一的绿叶花朵的虚影,像成群结队的蝴蝶,从门口扑飞进来。

    浓烈的草木清香瞬间压倒空气里的梅香,屋子里的家具在草木叶片的扑腾下,瞬间贴墙一字摆好。

    紧跟着,“砰砰”几声巨响,卧室的窗户连同墙壁居然被这些零碎的花草掀翻倒地。

    更多的叶子花朵从外面涌了进来。

    “你想做什么?”刘警官突然从恶心的恐怖片现场,过渡到仙气盎然的场景,嘴巴和脑子一起,全都没转过弯来。

    傅长宵抬手一挥,轻吐两字:“抬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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