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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符咒镇压住周芸。

    傅长宵带着贺知年直奔赵长顺的丧葬用品店。

    也许是下雨的缘故,戏院路两边的店铺,还不到晚上六点,就都关完了。

    这里的店面老旧,也不怎么不讲究,许久没打扫过的窗上,蒙着厚厚的灰,雨一淋,就流下一道一道水印,像被划花的脸。

    店里的东西也都影影绰绰,看不清轮廓。有时猛一晃眼,总觉得有人直挺挺地站在漆黑的店里。

    整条街居然没有路灯,只有零星几个店铺亮着广告牌,那本就微弱的光,被雨笼罩着,雾蒙蒙的,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贺知年心里忐忑,一路都不敢说话。

    而且走在这条空荡荡的街上,他才发现自己的脚步声居然有回音,乍一听,就像有人跟在后面似的。

    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傅长宵,存在感小到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阵搓麻的声音传来。

    贺知年看着不远处的铺面说道:“终于要到了。”

    “嗯。”傅长宵应了一声。

    随即,他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胳膊,可能是衣料太薄的缘故,他觉得对方的手,凉得惊心。

    又过了一秒,傅长宵忽然想起来,他和贺知年都打着伞,那他怎能靠自己这么近?

    可不是他。

    又是谁拉了自己的胳膊?

    傅长宵回过头,看到贺知年一手举着伞,一手抓着手机。

    他的伞沿压得很低,挡着斜落下来的雨,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你刚刚拉我做什么?”傅长宵问。

    “啊?”贺知年脚步没停,却愣了一下:“谁?我没拉你啊?”

    “不是你,难道是鬼?”傅长宵冷冷道。

    这话把贺知年吓一跳,他一把斜开伞,冲进傅长宵的伞下,“你,你,你别吓我,有鬼跟着我们吗?”

    傅长宵道:“不是。”

    他刚好走到丧葬用品店门口,这里没有灯,只有不远处的麻将馆里透出一层灰扑扑的光,照过来。

    贺知年还在畏畏缩缩地四处张望:“那,那你干嘛要这样说。”

    “因为不是跟着我们,而是跟着我。”

    傅长宵低头看向地面,两人同行,却只有他一人有影子。

    “……”

    贺知年猛然把头抬起!

    傅长宵脚下一转,抡起伞就往他头上甩!

    他动作又戾又凶,甩过去甚至能听到急速的破风声。

    “贺知年”被扫得退让两步,正要再扑。就见傅长宵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铜印。

    那铜印在他手中灵活地转了个圈,下一秒,就打在了“贺知年”的面门上。

    明明小小一块铜,却带有千斤力,眼前的冒牌货被砸得脑袋往后一折,整个脖颈也随之断成两截,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连着。

    他伸着手臂在雨中挥舞了两下,然后“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化成一滩冒着泡泡的脓液。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傅长宵忍不住在心里叨咕一句羞耻台词,再伸手一招,将铜印摄回手中。

    雨依旧下个不停。

    傅长宵撑着伞,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感觉有滴冰凉的水珠飘到了他的后颈上,顺着皮肤滑进了衣服里。

    他下意识回头,背后是死寂的长街,一片朦胧。

    “啪嗒。”

    又一滴水落下来,洇进了头发里。

    傅长宵乍然反应过来,自己打着伞,头顶怎么会有水滴?难道伞破了?

    他抬起头——

    一张绿光幽幽的人脸贴缩在伞里,湿漉漉的头发垂挂下来,水滴顺着发丝流淌下来。

    “尼玛!”

    傅长宵一把握住金属伞骨,“啪”地把伞收了!

    人脸被夹在伞中,发出一声闷闷的惊呼,然后连脸带伞,被傅长宵踩在脚下。

    狠狠碾了几脚,傅长宵黑着脸从雨中跑到了店门口。

    托这些鬼东西的福,他现在整个人都湿淋淋的,面无表情往门口一杵,看起来比鬼都吓人。

    贺知年就是被他吓晕的。

    “你蹲在门口干嘛?”傅长宵不得不再使出他的掐人中绝技,将老头唤醒。

    贺知年惨白着一张脸,扶着门框慢慢站了起来:“我寻思这里视野好,便蹲在这儿等你。”

    但谁特么想到,傅长宵会凭空出现,还一声不吭地站在他旁边甩水。

    “你也撞邪了?”傅长宵看着他一身泥,比自己落汤鸡的造型还惨,不禁感慨老头赚钱真不容易。

    “是啊!”贺知年惊魂未定道:“我本来跟着你走,可走着走着就发现你走路的样子特怪异,等我伸头一看,前边居然是个骷髅人!我当然撒腿就跑,也没顾得上看路,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好在我也算练过,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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