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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可惜,不知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偏偏选择栽赃在本少爷头上,所以,恭喜你,你的计划落空了。”

    袭家主神色不变,依旧笑着开口,左侧眼睛被黑罩子遮住,只露出一只来,目光有些瘆人。

    “方少侠,虽然,袭某很同意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但,这也只能排除,你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罢了。”

    “袭某昨晚和几位商讨完后,便自行回房间休息,之后再也未出现过,方少侠是如何推断出,是袭某杀了人?”

    “无凭无据,未免有些牵强吧?”

    方多病环顾着四周,面上随意,听了对方的话,轻轻点头,道。

    “刚刚不是说了么,这里毕竟是五合镇,是袭府,是你的地盘,你要动些什么歪心思,不是很容易么?”

    袭家主嘴角的笑意放大,还以为对方找到了什么,没想到却是虚张声势,语气多了一分放松。

    “方少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可笑。”

    方多病没理会他言语间的讽刺,他早已不是刚出江湖的那个毛头小子了,这两年稳重了许多,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嗯,这间房子设计的不错,采光好,有雅致,竟然,还有机关?只是,有些罩门露的未免太明显了点。”

    “这种伎俩骗骗外行人还行,但本少爷可是天机山庄的人,什么奇巧机关没见过?”

    “我自认机关手艺一绝,你们家的这些,就跟过家家一样,在本少爷眼里还及不了格。”

    “若我没猜错,此处便是关键吧?”

    他用剑鞘撑着那处地方目光却停留在对方身上。

    袭家主的眼眶中,惊讶一闪而过,没想到,竟能一眼看穿……

    方多病走到郝然旷身侧,先是伸手拍了拍那漆黑色木凳,又用了点劲,木凳却无任何反应。

    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就那么望着袭家主。

    袭家主忍不住捏了把冷汗,这双眼睛,似乎将所有的东西看穿,的确,天机山庄的机关奇巧无比,不是他们这边能比得上的。

    但这机关也是经过他精心设计许久的成品,难不成真能被他一下子找到正确的方法?不,不会的,不会这么快找到……

    “这圆形木凳倒是挺好看的,我想,直接抬应当是抬不动的吧?”

    袭家主面上的表情深沉似海,没有只言片语,只静静的望着那浅笑的青年。

    但明眼人都知道,凶手,十有八九便是他了。

    方多病将脚边的圆形木凳顺时针转了两圈,似乎能听见“咔哒”一声,圆形木凳有所松动。

    紧接着,缓缓将其平移开,露出了跟房内其他地方有些不同的木板。

    伸手敲了敲,再在四周摸索,眸中笑意加深,而后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

    “袭家主,我想,应当是这样子吧?”

    只见他用脚使劲踏了踏,随即,天花板的角落里开出一条小裂缝。

    一支黑箭悄无声息的出现,转瞬间弹射而出,众人耳边只剩破风声。

    此时的李莲蓬正站在黑箭的必经之路,方多病在来这的第一天便对房内的机关构造有了一定的了解。

    每个房间的机关可能不一样,但追根溯源,都是同一人所做,自然,也能推断出此房间的相应构造。

    对什么地方该出现什么东西一清二楚,以他的位置想要毫发无损的护下李莲花,太过容易。

    哪晓得,他原想出剑的,奈何有人比他更快,石水早在他探索机关之时,便不知不觉的接近了男子。

    当黑箭飞至李莲蓬身后不远处,腰间挂着的青雀鞭转瞬即逝,众人下意识的闭眼。

    只听见“嗒”的一声,黑箭瞬间被拦下,未曾伤害一人。

    石水看着身侧的男子,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些动容,轻声问道,“莲蓬先生,你,没事吧?”

    李莲蓬低头弹了弹衣衫处的褶皱,一脸后怕,略显夸张。

    “哎,没事没事,可吓死我了,石水姑娘,若你的鞭子慢一步,李某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方多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得,又开始忽悠人了,自己还在这呢,会轻易让他出现意外么?当自己是摆设呢?

    石水只静静的盯着男子,似乎想从对方眼底看出些什么东西。

    但,什么都没有,那双眸子依旧淡然浅笑,由于离得近,还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竟看不出丝毫异常。

    眉头忍不住蹙了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方多病也不纠结,石水向来对李莲花很好,也是百川院里少有的真心之人,若她真的猜出什么,倒也无碍。

    目光望向了那位右手拿着刀,只有一只眼睛的男子,“袭家主,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不得不说,这位袭家主的心机也颇为深沉,到现在依然面不改色,淡定如初。

    “方少侠真会开玩笑,袭某自己的屋子,设计机关不是很正常么?难不成你们天机山庄就没有吗?”

    方多病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下颌轻抬,“当然有。”

    袭家主呵呵一笑:“所以,也是他自己倒霉,才误触了机关,怪不到袭某头上的。”

    方多病忍不住摇摇头,右手扶着前额,叹了口气,道。

    “袭家主为了撇清自己的罪名,当真是变成傻子了啊,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莲蓬先生说的话?”

    “他说,腹部的浅伤口并不是致命的,顶多留点血,根据伤口的形态来看,这里的痕迹确是那支黑箭造成的。”

    他看着郝然旷的尸体,微微鞠躬,紧接着蹲下身子在头皮上一阵摸索。

    忽的在某处停下,手上还染了不少有些凝固的血迹,从一堆乱糟糟的头发中取出了一根泛着冷光的银针。

    将其捏在手中,“此物才是杀死郝然旷的最终凶器。”

    “这根银针射来的位置巧妙,正好伤了此处的经络,内里结构被完全破坏,引发大出血。”

    “整个头颅还呈现肿胀形态,估计里头也被血液充满。”

    “这才是最终死因,所谓机关,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目的是为了分散郝然旷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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