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成原本是想盘一盘凌川的底，可是现在看来，对方身份地位恐怕不在自己之下，但是又如此隐秘低调，那明显就是在隐藏身份。
此时他甚至后悔之前派人查凌川身份的举动了，万一惹得对方不快，可就不知道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了。
现在赵则成唯一想做的，就是与眼前这位凌公子缓和一下关系，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了这位爷。
哪怕这位爷真就是拿他们永宁伯府过桥，赵则成觉得这个坑他也得填上，相比之下填个坑也只是损失些钱财而已，万一得罪了贵人，或许整个永宁伯府都要灰飞烟灭。
不怪赵则成谨小慎微，主要是两年前那事太过血腥，当时若不是他谨小慎微，或许就已经被燕王忽悠到他的阵营里去了。
事后清算的时候，那可是血流成河，多少王公贵族，世家豪门一夜之间被抄家灭族。
在永宁伯的脑海之中，甚至怀疑过这位凌公子的身份，或许就是某一位皇族，别看如今是女帝在位，可女帝是没有子嗣的，为了将来皇族的传承，说不定这位爷就是女帝栽培的下一任皇位继承人呢？
这个想法一瞬而过，他不敢多想，只觉得越想越可怕，女帝禅位给某个皇族，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太大了。
所以赵则成便顺着凌川的话题，拿起那碟晶糖仔细看了起来：“说起来也曾赏赐过我白糖，相比起来，还不如凌公子这晶糖，清澈透亮。”
说着他就将那些晶糖全都倒进了茶壶里，然后又提起茶壶晃了晃。
这个举动让凌川吓了一跳，我就是拿给你看看，倒茶这种事不应该是我来做的吗，论身份你是永宁伯，论年纪你也是长辈，所以凌川赶紧起身，几乎是从赵则成手里抢过茶壶，然后给赵则成斟茶。
“爵爷请尝尝看。”
赵则成端起茶杯，哪怕是茶水有些烫嘴，他也还是嘬了两口，然后笑着夸赞道：“原来这茶水加了糖之后，竟有如此风味，老夫真是大开眼界。”
凌川赶紧把那瓷瓶递了过去：“既然爵爷喜欢，那就把这瓶晶糖带回去使用，回头我再派人送两斤到府上。”
“哎呀呀，那怎么好意思，有这一瓶就足够了。”
“我与赵兄一见如故，甚是投机，爵爷万勿客气。”
“既如此，那老夫就先谢过凌公子了。”
“在下惶恐，作为晚辈，孝敬长辈理所应当。”
两人就在你一言我一语，近乎于攀附的互相客套之中，喝完了一壶茶，直到走出茶馆，凌川的脑子还是懵的。
这永宁伯什么情况，巴巴地把自己叫来，就为了跟自己客套一番？连自己跟他儿子搞那么大的事，他连问都不问一句？
凌川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永宁伯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就凭自己这俊秀的样貌，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