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川与吕曦月颠鸾倒凤的时候，在永宁伯府的书房里，赵则成正在跟自己的二儿子秉烛夜谈。
“那凌川，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赵二公子此时也是一脸严肃，因为谈话之前，他特地交代福伯，严禁任何人靠近书房，甚至包括赵佑轩在内。
以前能有这种待遇的可都是大哥赵佑轩，自己曾经因为好奇凑过来想听听父亲跟大哥到底说些什么，但是被福伯发现，然后那天他就挨了三鞭，屁股十来天没能碰床。
所以他很清楚，父亲如此交代，便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说他祖籍江州道，这两年才来京城发展，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江州道？”赵则成皱眉，喃喃念叨着：“本朝共有六位藩王分封在江州道，算起来与先帝血缘最近之人应该是滕王，可是滕王之前可是曾经与先帝争过帝位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势如水火，应该不是滕王一脉。”
“父亲，你这是嘀咕些什么呢？”赵佑堂不明所以。
赵则成这才看向自己这个二儿子：“为父今日见过那凌川，本来为父是想要探一探他的底子，毕竟你如今与他做这么大的买卖，自当小心谨慎。”
赵佑堂心中略有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父亲思虑周详，可有收获？”
赵则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为父如今也弄不清他到底是什么人了。”
然后他就把今天的情形以及自己的分析都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阿成每日随侍我上朝，多次见过安史两位丞相，绝对不可能认错。”
赵佑堂半张着嘴：“父亲的意思是，凌川有可能是皇族？”
“即便是皇族，也断然没有让左右二相乔装打扮上门拜会的道理，尤其是安常青，便是先帝在时，也要恭恭敬敬称一声安相，何况凌川那般年轻，何德何能让两位丞相联袂拜访？”
“那父亲的意思是……”
“咱们大盛如今是女帝掌权，可是陛下百年之后，又该将皇位传于何人？”
赵佑堂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片刻功夫之后便悚然一惊：“你是说凌川有可能是储……”
“闭嘴！”
赵则成眼疾手快，一手将赵佑堂的嘴给捂住了：“切莫声张。”
赵佑堂忽然有些后怕，幸好当时只想着砸店，没有动手打人，否则的话，这会儿可能脑袋都不在脖子上了吧。
“那我今后……”
“你就当不知道，就当他只是一个普通商贾。”赵则成沉吟片刻后说道：“不过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问的也别问，只管好生配合着他，将那什么综合体做成便是。”
赵佑堂点头：“儿子明白了。”
赵则成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脸上洋溢出欣慰的笑容。
长子看似稳重，实则平庸，二儿子倒是聪明，但却整天胡作非为，本寻思这永宁伯的爵位能安稳传承下去就不错了，却没想到还能碰上这般好事。
“佑堂，这次你要好生把握，若为父猜测无误，将来你就是天子近臣，若是能恢复咱家永宁侯的爵位，那就是咱们赵家最大的功臣。”
赵佑堂郑重地点了点头：“父亲，孩儿一定好好把握。”
说完他又忍不住多了一嘴：“若是孩儿更进一步，封了个永宁公呢？”
赵则成一怔，下一刻豁然而起：“那为父就把你的名字写在族谱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