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人还没开口，赵佑堂便抢先道：“凌兄，这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干不了什么活还贼能吃，太不划算。”
说着还又补充了一句：“若是眉清目秀的买回去做个丫鬟书童倒还好，可是这几个……”
赵佑堂说的没错，小孩子若是长得漂亮点的早都被人挑走了，剩下这些，虽说不至于歪瓜裂枣，但是也绝对好看不到哪儿去。
“无妨，我那的活儿也不重。””凌川随意编了个借口，又看向牙人：“这几个我都要了，你说个价吧。”
牙人满脸赔笑：“这几个虽然年纪小，但还算结实，买了回去也能干点家务活，本来是算五两银子一个，不过既然是赵二爷的朋友，自然是要给点折扣……”
他一边说，一边将这些半大孩子往棚子外面拨拉：“一共七个，这位爷，您就给三十两银子吧。”
“等会儿等会儿。”赵佑堂在一旁指着其中一个小女孩儿说道：“这个女娃儿怕不是只有六七岁吧，这可不能要。”
这小女孩儿之前一直躲在一个男孩身后，几人都没看见，当牙人往外拨拉的时候，就也给带出来了，牙人只当没看见，这女娃儿这样小的年纪，别说卖钱了，赔钱都没人要。
“没注意，小的没注意。”牙人赔笑，抓着那女娃儿的手腕就往外拽。
然而那女娃儿却死死地拽着身旁男孩的手，牙人拽了两下竟然没把她拽开，顿时发了狠，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那一巴掌没有打在女娃儿脸上，而是那个男孩挡在了女娃儿身前，替她挨了这一巴掌。
男孩看着一副憨憨的样子，挨了一巴掌也没多大反应，反而是朝着凌川拱了拱手：“大爷，这是我妹妹，您就连她一块儿买了吧，我妹妹那份活儿我来做，我有力气，能干活。”
那女娃儿在一旁也不甘示弱般说了一句：“我也能干活，我会洗衣服，还会做饭。”
凌川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这对兄妹几眼，男孩儿方头大脸，一脸憨相，女孩儿也是个大脸盘子，不过比她哥哥要好看多了，最后他看着那男孩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莫慌。”
男孩儿憨声憨气，还带点口音，听得凌川一愣：“你姓莫，叫莫慌？那她呢？”
“她叫莫愁。”
“莫慌！莫愁！好名字，你俩念过私塾？”
男孩摇了摇头：“未曾念过私塾，是我爹给我们兄妹俩启蒙的。”
“那你们爹娘呢？”
“死了。”
男孩脸上表情不变，女娃儿的眼眶里却已含着泪水。
凌川也不再多问，转身朝着那牙人比出两根手指：“二十两，我全都要了。”
牙人脸上露出为难神色，但是赵佑堂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知足吧，搭上这个赔钱货，二十两不错了。”
牙人脸上作肉痛状，咬着牙：“得，既然是赵二爷开了口，那就二十两。”
付了银子，签了身契，凌川将他们交给老曹，并且吩咐道：“先给他们洗干净，换身衣服，吃饱了，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