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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知县听了姚师爷的话,本以为事情还有缓,便耐着性子陪涂远喝茶。

    可是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徐家的族老就在一大帮子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县衙。

    罗知县一下就慌了神,徐家这位族老可是同进士出身,早年间也是当过官的,就不算徐家在朝堂中的地位,这位族老也不是他能传唤的。

    最主要的是,这位徐家族老还不是在自家族人陪同下进来的,而是被缉事司的番子押进来的。

    虽然番子们没有上手,但是那包夹的阵势,谁还能看不出来呀。

    尤其是到了大堂门口,一个番子高声吆喝起来:“徐家徐默带到!”

    然后涂远身边的吏目又接了一句:“传徐默。”

    看到这个阵势,罗知县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把徐家族老当人犯审啊。

    不过徐默倒是一点而不慌,在徐奎的搀扶下步入大堂:“徐默见过大人。”

    言语简单,神情倨傲,明显不把涂远放在眼里。

    说起来徐家还真有这个资格,毕竟也是几百年的世家,族中出过的官员数以百计,即便是如今徐红图辞了官,但依然有不少族人在朝为官,尤其是徐红图的长子和次子,一个在军中,一个在国子监,哪个不比他涂远的官职高。

    涂远也不在意这些,直接问罪:“我缉事司十二房之一的档头凌川,因抓捕嫌犯遭你徐家族人追杀,把人交出来吧。”

    徐默也是为官十余载的人,听了涂远扣下来的大帽子,却毫不动容:“大人,捉奸捉双,拿贼拿赃,这也就是县衙大堂里没什么外人,否则光凭你刚才那句话,老夫就要告上朝廷,让你乌纱不保。”

    涂远挑了挑眉,这可不是他冒失,而是得了邬坤的授意,有宁王在背后撑着呢,你一个失了势的世家,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徐默!”涂远一声厉喝:“本官有证人在此,岂容你善言狡辩,本官不妨直言相告,你若负隅顽抗,徐家便是大难当头。”

    这番话说出口来,徐默还没怎样,倒是把一旁的罗知县吓了一跳,手一哆嗦,茶杯都打翻在地。

    徐家都扛不住的话,他一个小小的知县……

    不过徐默接下来的话,倒是让罗知县稍微稳住了一下心绪。

    “大人不必虚言恫吓,我徐家二百余年,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大人若有证据,不妨请旨降罪,在老夫面前耍这种花招,未免贻笑大方。”

    这下涂远被噎住了,论阅历经验,他还真不是徐默的对手,眼看唬不住对方,他也只能借坡下驴。

    “哼哼,本官是给你徐家机会,既然你不珍惜,等本官查出来的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那就等你查出来再说吧。”徐默一甩袖子起身,正要走又停了下来:“下次没什么真凭实据就不要派人来我徐家滋扰,好歹也是个朝廷官员,一点礼数都不懂。”

    涂远被呛得无话可说,别看徐默如今只是个白身,论身份地位,他还真就无法反驳,一个不懂礼数的帽子扣下来,别人就会对他形成一个刻板印象,对仕途发展极其不利。

    不过涂远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他就是为了给徐家施加压力,引蛇出洞,手底下那十一个档头可都把番子撒出去了,就盯着徐家的人呢。

    眼看涂远吃了瘪,罗知县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一半,赶紧上前想要跟涂远套套近乎,好打探点消息,结果他陪着笑脸迎上去,涂远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与他擦身而过,就那么走了。

    被徐家人折了脸面,跟我面前摆什么脸色?

    罗知县腹诽了一句,又想起来姚师爷,半天不见人,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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