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英，你说夫人会给六小姐送东西吗......”
牡丹院的清英正在给夫人准备冰酪，清香在旁小声地问。
“清香，我们做奴婢的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知道的无需知道——”
停下手里的动作，清英看着清香认真道。
“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清香眼神闪了一瞬，有些讪讪地。
“若是能明白夫人对六小姐的态度，将来也好知道该如何对待六小姐......”
见清英一副并不打算再开口的模样，清香心里有点恼恨。
她跟清英在夫人跟前的时间最久。
可从前清英便更得夫人看重，她是后面才升上来的。
她升上来后又来了清池，清竹跟清黛。
清池半大的孩子夫人拿来当开心果，清竹会看账有用，夫人喜欢两人倒也算了。
加上清竹几乎每天都去外头寻铺子，或查账，还带着清池一起，偶尔去庄子上住上十天半月的。
清香也不常见到那两人，没什么矛盾。
只有清黛，人来得最晚又没什么真本事。
略会些岐黄之术，便把自己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贪吃，偷懒，经常在府里闲逛......
就这样一个轻浮的人，夫人还宠爱得不得了。
看似把对方当二等丫头，其实待遇跟她这个一等丫头也差不多......
清香真不喜欢清黛，有两次跟清英抱怨了几句。
结果清英说“夫人要用什么人自然有夫人的道理”，把她气得不轻。
想抓清黛的把柄奈何总也抓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府里逍遥快活。
她心里气闷常去园子转悠，一次去那摘花碰到了大少爷身边的高山。
后来又碰到了好几次，慢慢地两人便熟悉起来。
清香有自知之明，她姿色在丫头里只算中等，比不上清心。
也不像秋菊跟冬葵在几位少爷跟前伺候......
再说了几位少爷年纪也小，清香从没想过将来跟几位少爷扯上关系......
她以前觉得再过几年，夫人大概率会把她指给某个庄子上的管事。
将来当个管事娘子照旧为夫人办事，日子其实也舒坦。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高山说早把她放在心里，为了她才没成婚......
知道她爱吃点心就经常给她买。
还给她送过外头铺子里的胭脂，有次得了大少爷一笔赏钱，巴巴去买了只精美的梅花簪子要送她......
她其实知道夫人跟大少爷的关系不好，按理说她不应该跟大少爷的小厮拉扯不清。
可有时她又觉得夫人跟大少爷是亲母子，总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等将来大少爷再长个两岁，会说软话了，跟夫人的关系肯定又会回到从前。
而且高山长得俊秀，跟她年纪差不多，对她一片真心......
慢慢地清香就沦陷了，私底下收了高山的梅花簪子。
如今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求夫人成全他们了。
刚才高山偷偷来找她，请她帮忙打探夫人对六小姐的态度。
这几年府里的姨娘以夫人马首是瞻，两个庶少爷跟表小姐更拥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