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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回来桂花就病倒了,在炕上足足躺三天。

    第四天她才慵懒地爬起,拿起工具收拾断壁残垣。

    将陈旧的窗户纸全部撕下,换上新的,院子里的杂草也一点点收拾干净。

    下午才拿起锄头下地。

    她没梳头没洗脸,指甲缝里也全是泥垢。

    女为悦己者容,身边没男人,化妆打扮给谁看?

    半年没回,桂花觉得田地一定会荒芜,长满杂草。

    可她跑到东北地一瞅,发现玉米杆一排排青葱翠绿,特别茁壮,泥土也湿漉漉的,刚刚浇过。

    此刻才明白,邢如意一直在找人帮她耕种。

    瞧着即将收获的庄稼,桂花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暖意。

    从前跟邢如意一块种地,浇水的情景闪现在脑海里。

    男人健硕的胸肌,鼓鼓的二头肌跟三头肌也在眼前挥之不去。

    桂花一边锄地一边极目远望,希望能看到邢如意熟悉的身影。

    如意终于来了,走上梯田,指导村民们收拾菜园。

    菜秧子拉去,显出白地,三台拖拉机嚎叫着奔跑,后面翻出一层层肥沃的黑土。

    犁过的地被耙平,另外一辆拖拉机马上撒菜种。

    菜籽刚刚播上,水塘边的三台抽水机又开始忙碌,引水浇灌。

    五百亩田地管理全部是机械化,用的人很少。

    后半年,邢如意种的不仅仅是这五百亩,他又开了另一座山头。

    也就是说,疙瘩岭后半年大白菜的种植已经拓展到一千多亩。

    黄昏,桂花又看到邢如意来到修路队,修路队的人纷纷跟他打招呼。

    男人指挥若定,意气风发,发号施令,好像一个威武的大将军。

    目前整个疙瘩岭都是他的天下,一声号令,莫敢不从。

    风铃来为男人送饭,大老远就呼喊:“如意,吃饭喽……!”

    “知道嘞……!”邢如意洗干净手靠近风铃。

    两个人首先拥抱,然后亲吻,风铃拿出手巾不断帮男人擦汗。

    “累不累?瞧你这一身土?俺烧了水,晚上回家好好洗个澡。”

    “老婆你真好!香一个!”邢如意瞅瞅四周没人,趁机将女孩抱在怀里,又啃几口。

    “嘻嘻嘻,急什么?晚上回家随你……。”风铃的脸再次红透,笑容却像一朵灿烂的鲜花。

    这一切都被桂花看在眼里。

    她打个冷颤,两行热泪再次滚滚落下。

    离开村子半年,一切都变了。

    如意可是俺的,咋就被风铃抢走了?

    桂花扶着锄,整个心缩到一块,难受地要死。

    最终,抽泣再次变成号啕,她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不知道哭多久,太阳西斜,夜幕笼罩。

    刚要收拾东西回家,忽然,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嫂子,你别走。”

    “如意!”桂花赶紧扭转身,果然看到男人站在身后。

    “嫂子你咋哭了?”邢如意问。

    “不管你的事,你咋还没回?”

    “我知道你在田里,找你有点事。”

    “你说。”桂花赶紧擦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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