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有过……”方山林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有过一次醉后失忆的经历，但现在我可以确定不是了。因为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可能，当年的事情，多半是乐水的一个陷阱。”
听上去二叔还不知道郑金龙也有过同样的经历？方流就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方山林先是张口结舌，半晌之后才又摇头叹息：“乐水，你当年好算计好心机。”
乐水却是轻描淡写地一笑，挥了挥手，像是挥走了当年不堪回首的往事：“20多年前的大环境，一个女人想要创业得有多难？在全是男人掌控资源的社会中打拼，我要成功，付出的不知道要比男人多多少倍！”
“当年我是利用了你们对我的喜欢，拿走了你们的一部分资源，但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时过境迁，方山林也无意再去追究当年的是非对错：“这么说，乐洋不是我也不是郑金龙的女儿了？真的是方山木的女儿？是方流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然为什么老方这么多年不敢回海南呢？”乐水依然是反问的语气，“乐洋的亲生父亲是谁，不重要，反正她不可能和方流在一起。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到底该怎么处置郑金龙！”
方流想起了一个细节：“当年的帝王杀人案件，叔和乐姨都不在现场吧？你们所了解到的一切，都是听别人说的对不？”
“你爹当时也不在现场。”方山林点头，“你是听信了郑金龙的话，质疑公安机关的判断？郑金龙当然不会承认他是凶手。”
现在方流已经弄清了几件事情，他继续问出他的疑问：“郑金龙说他潜逃之后，他的公司先是落入了老方手里，等老方败走海南时，叔和乐姨就瓜分了老方的公司，等于是靠着郑金龙公司的资源和资金，才度过了难关，才有了现在的成就，是不是？”
方山林看向了乐水。
乐水的思绪一下回到了20多年前，想起了许多往事，不管是快乐的痛苦的，还是悲壮的激情的。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仍然有许多细节在眼前闪亮，就如刚发生的一样。
当年的五人组，除了乔帮助的意外去世之外，再加上方山木远在上海，现在的海口，凑齐了三个人，也是相当不容易了。
乐水淡淡地笑了笑：“当年事情的是非曲直，说是就是，说不是也不是，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道理，再去追究又有什么意思呢？胜者为王，接受现实才是成熟的标志，也会让自己不再痛苦。”
“现在问题的重点是……”乐水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方流，“你首选是相信郑金龙对吧？一是源自骨子里传承的错误的同情弱者的观念，认为越穷越光荣越弱越有理；二是郑金龙对你的许诺，让你心动对不对？相比我和方山林的承诺，你更愿意相信郑金龙，因为郑金龙是慷他人之慨，是拿我们的财产来转赠与你。”
“其次，你会选择相信并帮助方山林，终究他是你的亲叔，哪怕当年他和你爸闹得不可开交，险些出了人命……最后，你只有在发现郑金龙和方山林都欺骗了你，你所托非人之后，你才会被迫无奈相信我，并且跟我合作，是不是？”
“那倒也不是，人和人的合作无非是要么基于感情要么基于利益，如果老方在场，我肯定会优先倾向于他。”方流才不会隐瞒内心真实的渴望。
“我提个建议……”乐水提高了声音，似乎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你跟我合作，我认你当干儿子，以后，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