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是老林自己！他想要进去，早进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真不是你？”乐水递过去一半橘子，想了想，又放回了自己嘴里，“老方让方流来海南，就是为了报复我们，老曹，我们是时候联手了。”
“我们没有联手的基础。”曹启飞似笑非笑，“当年方山木接下我的最后一棒，你是不是觉得是你和方山林说服了他？”
“不是吗？”乐水继续剥新橘子。
“我当年也这么认为，现在，我改变看法了。自从方流来海南后，我想了许多，也想明白了许多。当年许多事情许多合理的地方，突然就有了答案。”
“你觉得方流来海南是为了报复我们？你真是想多了，方流来海南前，他只知道我们几个人的存在，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老方从来没有对方流说过他记恨我们，更没有要方流对付我们！”
“哟，现在高尚了老曹，当年你坑老方的时候，下手可是真狠。”乐水笑着吃了一口橘子，“让我猜猜，是不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孩子，才知道凡事都有代价，有的是落在父母身上，有的是落在自己身上，有的是落在子孙身上。”
“辛苦了一辈子，没有后代继承，心里既有愧疚，又觉得是报应，所以很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想要弥补，对不对？”
曹启飞并不反驳乐水，他自己拿过一个桔子，动手剥了起来：“乐水，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个桔子都不舍得和别人分享，你怎么会舍得分三分之一的资产给方流？骗小孩子还行。”
乐水呵呵一笑，将一盘桔子都推到了曹启飞面前：“我不是不舍得一个桔子，而是懒得帮你剥皮。你自己剥，可以全部拿走。”
“方流可不是小孩子，他表面上又傻又呆，似乎对一切都不知情，也不在乎，实际上，他确实不知情，也不在乎。只不过他不傻也不呆，他聪明得很。”
曹启飞剥好一个桔子，却没有吃，放到了一边儿：“我只是享受剥皮的过程，我并不喜欢吃橘子。”
“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聊老林的事情？老林进去，着急的是你和方山林，又不关我什么事情！就像你刚才说的，凡事都有代价，有的是落在父母身上，有的是落在自己身上，有的是落在子孙身上……现在，代价是落在了你和方山林自己的身上。”
“总好过落在孩子身上，对不？”
乐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拿起曹启飞剥好的橘子扔进了垃圾桶：“老曹，你也先别得意，当年你做的事情是比较隐蔽，好像除了骗方山木接下最后一棒之外，你再也没有别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早晚也得进去。”
曹启飞放声大笑：“别太感情用事了，我是不是进去你说了也不算。是你迫切地想要和我合作，是担心你马上就要进去了吧？如果你求我，我说不定一时心软，还可以保你没事。”
“真的吗？”乐水斜着眼睛看了曹启飞一眼，努力保持了镇静，“我要和你合作，是想保护你，我又没事，怕什么进去？”
曹启飞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我不需要你保护！既然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