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当场就震惊了！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方山林竟然比她棋高一筹，埋了如此深的伏笔，在20多年后的今天，突然就变成了一把利刃，正中她的心脏！
乐水的心跳加快，她强行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却办不到，忙喝了一口水掩饰自己的慌张。
“什么内容指向了我？”乐水的手都微微颤抖了。
滕非却沉默了，故意拖延了半天，等乐水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才叹息一声：“我说出来和您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效果。乐总，您真的想要让我先说出来吗？”
“如果我先说了，您可就失去了自首的情节，不再有减刑的条件。”
乐水被吓住了，双手都颤抖了，她仔细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并没有太大的纰漏，而且就算追究责任，她承担全部后果的话，也不至于判刑……不对，滕非一定是在诈她！
“我没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乐水前思后想一番，决定赌上一把。
“乐姨，我和乐洋是同学，初中同学，还当过同桌，我是真心想帮您。”滕非习惯性推了推眼镜，“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乐水暗中观察滕非，见他一脸真诚，不由再次心思浮沉，过了许久，她又一咬牙：“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吧。”滕非放弃了，他拿出了录音设备，放到了乐水的面前，又冲历飞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对话，开始录音。”
历飞刚才一直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摆出了记录的姿态。
滕非从卷宗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乐水：“乐总，您看下是不是郭开的笔迹？”
郭开虽然是方山林的助理，和乐水也经常打交道，毕竟是同一家公司，他的字迹乐水也认识。
是一张复印纸，上面复印的是一封手写的信，字迹有几分潦草，可以看出当时写字的人心态不太稳定。乐水扫了几眼，确实是郭开所写，就点了点头。
“您可以看看信的内容。”
既然让她看，她就不客气了，乐水仔细看了起来。
信不长，一页纸写满，也就是300来字。乐水两分钟就看完了，总结下来就是郭开不后悔听了方山林的话去帝王故意惹事激怒了郑金龙一伙，但后悔让历莎和他一起了。当时如果他被打死该有多好，反正他身患绝症也活不长了。
他恨乐水，乐水鼓动历莎和他一起去挑事，却没有告诉历莎潜在的风险，历莎对乐水无比信任，乐水利用了她的信任。而方山林就不同了，去帝王之前就事先告知了风险，甚至会危及生命，他都欣然接受。
最后郭开说他死后，如果乐水善待了历莎的家人还好，如果不能，他希望方山林能够揭露乐水的真面目，让她身败名裂。
乐水将信还给滕非：“看完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滕非点了点头：“如果再配合郑金龙和方山林的口供呢？他们可是都一致指向您，说您一手策划了帝王事件。虽然您的出发点只是为了打击郑金龙，是为了毁掉方山木对郑金龙的信任，但却发生了意外出现了人命，您就难逃罪责了。”
乐水现在完全又恢复了自信，她一拢头发：“这么说，现在指证是我和方山林策划并实施了帝王事件，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我和杀人案有关，对吧？方山林也说了，我是策划者，出发点只是为了打击郑金龙在方山木心目中的地位，为了排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