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培养与升温，需要时间。乐水不是不舍得将资产转给方流，而是她要确认方流的身份和能力，毕竟20多年过去了，方山木从未让她和方流见过一面，中间有没有狸猫换太子她也不得而知，万一现在的方流不是当年的方流了呢？
曹启飞手拿蒲扇，摇动几下，笑得很神秘很得意：“输给郑金龙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当年你和老二联手整治郑金龙和乔帮助，害得他们一个潜逃，一个不被老大信任，现在倒好，郑金龙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宁愿自己进去，然后把资产交给方流全权处理，也要拖你们下水，他是拼命了呀……”
“又没什么毛用，他完全没有证据，不能拿我怎样。”乐水想起和滕非过招的经历，就觉得好笑，想她堂堂的集团老总，见多识广，还差点被滕非带沟里去，也是丢人了。
“别急，郑金龙的计划，才刚刚开始。不怕告诉你，郑金龙进去后，最先咬的是方山林，方山林是聪明人，第一时间承认了郑金龙的所有指控，还和郑金龙达成了共识，他们现在联手了。”
乐水依然不动声色：“我知道，我刚从所里出来，和滕非、历飞聊过了。当时方山林就在隔壁。”
“我说过了，我是和帝王杀人案件有关，但我没有主观上的杀人动机，也没有在现场，更没有指使别人杀人，我是有错，但不是有罪。”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帝王杀人案件只是一件事情，滚石枪击案呢？”曹启飞笑得很意味深长，“你自导自演的绑架案就不说了，还有方山木被绑架，你敢说和你也没有关系吗？”
“滚石枪击案和方山木绑架案，两个案子如果都落到了你的头上，你会不会身败名裂？”
乐水蓦然站了起来，脸色铁青：“老曹，你一把年纪了，不要胡说八道！不要栽赃陷害！我只和帝王杀人案有点关联，和滚石枪击案还有方山木绑架案，没有丁点关系。”
“还有，我也没有自导自演我的绑架案，我是受害者，请你尊重我的不幸遭遇。”
曹启飞淡然一笑，摆了摆手：“乐水，事情都过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你的绑架案的几个主要当事人，是都不在海南了，但人还在，还没死！”
“我来提几个名字，有助于你想起真相——余更、张良军……”
“别说了。”乐水打断了曹启飞，“我们在分析各人的立场和出发点，不是在复盘当年的事情。”
“现在发生的一切，和当年的事情息息相关。没有当年的事情，就没有今天的一切。”曹启飞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如是因如是果，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别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我不信你的邪。”乐水生气地站了起来，“老曹，如果让我查出来想借郑金龙事件整我也有你的份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出了院子，乐水步行回到车上。几百米的距离，忽然觉得无比漫长。阳光强烈，热浪滚滚，她却觉得遍体生寒。
乐洋的电话打了进来。
“妈，你没事儿吧？刚才我打电话给几个伯伯、叔叔、阿姨，他们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听到是打听你的事情，就立马挂断了电话……”
“乐女士，你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