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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就跟在时舟身后,但是时舟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她没听到傻子回答。

    时舟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记得了?”

    “嗯。”

    傻子继续捏着手里的包子,还是一口没吃。

    白胖胖软呼呼的大包子,被他捏的都快变形了。

    时舟说:“你要是不吃,你就把它装回去,别捏来捏去。”

    傻子不理她,继续捏,就在快要即将到山脚下的时候,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朝着他们跑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时大夫!时大夫!”

    时舟瞳孔一缩,这是赵甲的邻居老刘!

    “刘老爹,你这是怎么了?”

    满身是血的老刘扑倒在时舟脚下,“赵甲贴了悬赏,村里有人跟赵甲告密,赵甲知道了黑狗被杀的事,他们发现了我们家吃了他一条狗,要杀了我全家……我提前得到风声,把家里人都藏了起来……”

    “你被发现了?”时舟问。

    老刘哭着说:“我孙儿小陀螺贪玩,趁我不注意跑了出来,被赵甲的人发现……他们把我和小陀螺丢进狗圈,我孙儿他……”

    时舟的心一点点沉下,“先回医馆!”

    老刘却一把抓住时舟,拼命的摇头说:“时大夫你不能回去,你不能回去啊!”

    “你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他们已经派了人等在医馆,就等着你去呢!”

    告密的人肯定是刘家村的人,他知道老刘家吃了一条黑狗,那就意味着他看到了事情的始末,那么时舟必然是逃不掉的。

    老刘说着看向时舟身后的傻子,“还有这位傻小哥,他们就在等着你们了呀,千万不能回去啊!”

    时舟看了眼刘老爹的样子,“大游山就这么大,跑又能跑哪去?”

    何况刘老爹浑身都是被恶狗咬出来的伤,不及时处理,怕是要出问题。

    时舟回头对傻子说:“傻子,你把刘老爹背到医馆,晚上我不让你啃生萝卜。”

    傻子看了她一眼,往下一蹲,一把扛起了刘老爹。

    医馆跟他们离开时一样安静,时舟觉得赵甲他们的速度没有这么快,最起码暂时医馆周围应该没有赵甲的人,等着才对。

    时舟开门进屋,赶紧把炉子上温着的热水端来,给刘老爹处理伤口,“你知道小陀螺现在的状况吗?”

    老刘没说话,但眼眶里的眼泪已经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就在他眼前啊,他亲眼看到的,他冲过去救,没能把孩子救回来呀!

    时舟的手一顿随后说:“我知道了。知道是什么人告的密吗?”

    老刘摇头,“我哪里知道,就听说有人领了赏银,我儿子听到风声,赶紧让全家都藏了起来,没想到……”

    傻子坐在门槛上,一言不发,只拿一双眼睛盯着时舟,她干什么,他的视线都追着。

    这边刚把老刘的伤口处理好,那边已经有一群人凶神恶煞地出现在医馆门前,“老东西果然在这里!”

    人群散开,赵甲一脸狰狞地从后面上前,“好你个半山医馆,你们竟然杀了我的四王,今天,我就要让你着医馆见见血,为我的四大王报仇雪恨!”

    “你们现在就给动手,人给我狠狠的打,东西给我狠狠的砸,你用担心报官的事,要是报官有用,这老东西脸上也不至于留下那么多年的疤!”

    老刘脸上的疤,就是被赵甲的狗咬的,老刘当年不是也报官了?

    结果呢?

    哼!

    赵甲咬牙切齿,恨不得要让眼前的人都去死。

    身后那帮人得了赵甲的话,一个个当即亮出手里的武器。

    这帮人跟当初赵小武带过来的那帮人比,显然不是一个登记的,他们手持的武器要么是刀,要么是剑,一个个伸手利索,动作敏捷,看样子像是练过的。

    时舟下意识地后退,反手就要把傻子往身后揽。

    傻子一顿,视线落在她的侧颜上,她的表情到没有多恐惧,但多少有些懊恼,似乎为局面变成今天这样而烦恼。

    这个角度的眉眼只露出了一点,让她侧颜下的瞳孔显得格外清晰和透明。

    时舟快速推着老刘和傻子回医馆,可那群人哪里肯让他们躲进去,很快有人抵住了门,一脚把门给踹开,“动手!”

    话音刚落,那群人便一窝蜂的朝医馆冲进来,率先对三个人举起了手里的武器。

    半空闪过一丝寒光,锋利的刀刃朝着他们的头上劈来,时舟伸手抓住傻子都隔壁,抬腿一脚踢中那人两腿中间,举刀的人被踢中要害,本能地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时舟咽了下唾沫,反手把刘老爹推进后院。

    赵甲声嘶力竭,“把他们给老子乱刀砍死,替我的四大王报仇!”

    傻子突然伸手一拽,拽着时舟的衣领,把她往后院门一推,“别碍事!”

    时舟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再转身,发现通往后院的门被“嘭”一声关上。

    时舟扭头对上老刘发抖的身体,过去扶起他,“别在着等死,赶紧走!”

    老刘“啊”了一声“可是、可是小傻哥还在里面啊……难道我们不帮他?”

    “帮什么帮?碍手碍脚碍他事,我们能帮什么忙?赶紧走,逃命去!”

    赵甲的分明就是要杀人的,她在里面既救不了傻子,最后自己也活不了,她干嘛犯傻去找死?

    时舟拽起老刘,“赶紧走!”

    她经常去山上采药,知道有些隐蔽的树洞可以藏人,啥都不用管,先躲起来再说。

    时舟拉着老刘躲在山上的树洞里,医馆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不断有人惨叫,因为吵闹声太大,实中实在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在惨叫。

    老刘蜷缩成一团,又怕又痛苦,他的大孙子没了,其他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早知如此的,当初就不该贪那两口狗肉。

    他现在不知道是谁告的密,如果知道了,他绝饶不了那个人!

    时舟抱着膝盖,拿树枝在地上不停的戳着泥土,心情有点复杂,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赵甲竟然贴了悬赏令,还真有人为了领赏银去告密了。

    “当初那条狗,不该留给你们家的。”

    老刘摇摇头:“我心里也想怨,但是时大夫怪不了你呀。那狗是我跟你开口要的,就想着全家老小一年都吃不上一口荤的,反正那狗死了,又是恶狗,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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