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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在这半山腰上,就让人也有种她似乎天生属于山林的错觉。

    时舟开口:“穆公子,我好歹是女子,进门之前要敲门。”

    穆玄似乎

    确切的说,穆玄不是惊讶时舟是女子,而是惊讶时舟竟然也有性别。

    他快速扫了眼时舟,当时就后退一步,随后头也不回的回了他住的房间,“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时舟:“……”

    他那话啥意思啊?什么叫“你是女子?”,那么惊讶?

    她是女人很奇怪吗?她可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是女人这件事,怎么了呢?

    时舟本能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面前,难道她这女性特征还不够明显吗?

    识别出她是女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

    时舟去后院洗漱,红娘子挡着时舟面前,“你可知主子为什么要回到这破烂不堪的医馆来?”

    时舟已经换好了衣衫,她说:“我知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回来,似乎也不重要。”

    他们来都来了,自己赶也赶不走,还能咋的呀?

    不管符不符合住病患间的要求,这帮人都强行住下了,自己能怎么办呢?

    她现在还活着,没被他们杀死,只能说是她福大命大。

    时舟要去井边打水洗漱,结果红娘子不让她过去,拦着她说:“我家主子回去之后,流了一次鼻血,这说明你治疗的并不彻底,这事你得负责。”

    时舟的肩膀都垂了下来,她无可奈何的说:“红姑娘,这一大早的能不能消停一点,先是旺崽,然后是你家主子,现在是你,好歹你让我洗漱完了,不那么狼狈了再说话成不?”

    红娘子说:“你的洗漱有那么重要?我家主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回到医馆来,就是为了让你把主子的病治好,你若敢推三阻四,那就别怪我……”

    上官潜叫住红娘子,“你一大早缠着时大夫有什么用?你都不给她机会看病看诊,就跟她说这些,让她怎么应承你?”

    红娘子警告的瞪了时舟一眼,气呼呼的让开路。

    时舟不理她,自己打了井水上来,仔细洗漱过后,才准备给自己做点吃的。

    她去灶房一看,医馆仅有的食物已经被洗劫一空了。

    想想也是,先是陈隋,现在是穆玄,这些人看起来个个不差钱,却竟逮着她这只可怜巴巴的羊薅羊毛。

    时舟犯愁,她就想当个乡野大夫,怎么净有人找她麻烦呢?

    时舟气的丢下碗就要去找穆玄,找其他人没用,主要还是得找说话管用的。

    穆玄的屋门紧锁,原本晚上守在墓穴门前的双生子已经不在了,时舟过去“哐哐”敲门,“穆公子!”

    屋里没有动静。

    时舟再次敲了敲门,“穆公子,你还在吗?我有事跟你商量!”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时舟觉得他进去之后,就没听到他出来的动静,怀疑他还在里头,只是不知为什么不开门。

    于是,时舟加重力气,“穆公子,关于你和你的下属住在医馆的事,我们来商谈一下……”

    时舟话没说完,卧室的门被人一把拉开,穆玄低着头出现在门前。

    没等时舟开口,他已经主动说了:“我本无意闯入你房间看你那副样子,你若想让我负责,也不是不可以,但婚姻大事,总归要秉过长辈,婚嫁之喜,日子也要仔细定夺,绝不能含糊将就,成婚与荒山野岭!”

    时舟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尚不知道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时舟以为自己已经消化了他刚刚那段话,打算跟他讲话的时候,那人突然伸手,“哐”一声把门重新关上了。

    时舟:“???”

    “不是,穆公子,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来找你不是其他的事,而是你你跟你的下属住在医馆,这吃食开支总要计算清楚,哪有你们分文不付,还反过来吃医馆的道理?”

    时舟砸门,“穆公子,穆公子?你别假装自己不在,我们要把这话说清楚,绝不能稀里糊涂就这么算了呀!”

    上官潜赶紧过来,拽着时舟到了一边,“时大夫,关于吃食开支的事,你跟我说就成。这种事就不要劳烦我家主子了。”

    时舟问他,“那你说话可管用?”

    上官潜应道:“这点小事,我说话向来管用。”

    时舟立刻开始跟他掰扯起来,既然要说,那就得把话说开了,丑话说在前头比后面反水强。

    好在上官潜是个好说话的人,不论时舟说什么,他都一一应了。

    “既如此,那从今日起,我为你们提供医馆的住宿,但你们的吃食必须自理,还要捎上我那份。”

    上官潜点头:“红娘子对于吃食很有研究,你的这些问题完全没问题。”

    这个问题商量好之后,时舟开始担心刚刚穆玄说的那些话:“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他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可知道是我想的那样吗?是他误会了,还是我听差了?”

    上官潜顿时愁眉苦脸的说:“时大夫,不是我不回答你,而是这事我得问过我家主子才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主子的意思,今儿早上发生了什么事?”

    世人重女子名节,若不是不得已,主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话,更别说会把女人的事往自己身上揽。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主子觉得他需要承担起身为男子的责任。

    时舟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呢,就找上我抱个旺崽说话,他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闯进了我的那个房间。但我有穿着衣裳,什么误会都没有。”

    上官潜顿时惊讶的看着时舟,这还叫什么事都没有?

    时大夫是不是也太不拘小节了,可他一个女子,女子名节何其重要?

    她穿着亵衣被主子看到了,她竟然觉得什么事都没发生?

    “时大夫这事很严重啊,难怪组织要说那些话,这他是为你好!”

    时舟犯愁:“可问题是我不觉得这事严重更要说了,你不说他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这女子的名节不就是外人嘴里的清不清白?”

    “既然外人都没人知道了,那这清不清白不就是我们说了算。只要没有长舌妇对外宣传,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种事。”

    “再说了,你甘心你家主子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村野乡姑,如何配得上你们家主子高贵的身份?”

    上官潜没有说话,他心里盘旋的是,原来她也知道他家主子身份高贵,她配不上了啊?

    既然如此的话,她应该也想到他家主子肯定不会娶她为正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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