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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中的崔祈彦依旧很忙,准确地说是比之前更忙。以至于想要找他问问在峪州之事的崔钧,等了好几天才在晚上等到了人。

    父子俩在书房面对面坐着,崔祈彦将事情又详细跟崔钧说了一遍,当然,同样省略了他跟云苓在崖底那段。

    “小子,做得不错!”崔钧听完止不住地激动,难得夸他一次,“像严晁这种蛀虫,就该有一个杀一个!”

    崔祈彦啜了一口茶,看着沉在杯底的茶叶说:“既是蛀虫,自然是藏得极深,除非狠下心来将它的藏身之处全刨开,拼着元气大伤才能除干净。否则就要等到它掏空了内里,又侵蚀到外表,才会让人注意到。”

    崔钧长叹一声,“圣上如今哪里还有当年的魄力,就是峪州之事也是四殿下联合几位大臣连番上奏,圣上才着你前去。什么人手都不给你,怕也是让你过去先探探。只是没想到你直接将事情掀翻了出来,找到了有力的证据。”

    “说来也多亏内行处的薛统领派了个十分了得的人前来,帮了我大忙。”

    “如今内行处恐怕也不是圣上一手掌握的了。”

    “父亲这话的意思是内行处中有人有异心?”崔祈彦凤眼眯起来。

    “圣上老了,储君未立,人心难免浮动。”崔钧似是不愿多说。

    两人同时沉默,不再言语。

    又过了两日,严晁等人的案子审结,皇帝朱笔御批,判几人秋后问斩。而后又迅速选出新的知州、州同等赴任。

    崔祈彦将手边的事务处理完,向皇帝告了几日假。他这次立了大功,皇帝不仅痛快应允,还赏了他好些黄白之物。

    从宫里出来,崔祈彦吩咐季白,“准备一辆马车,明日去峪州。”

    季白一怔,随即笑着跟上去问:“世子是要去接云苓吗?”

    “有正事,顺便接她。”

    “小的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崔祈彦脚步未停。

    “能不能带上孟冬一起去?”季白说着理由,“云苓是个姑娘家,腿上又有伤,这一路总是不太方便,孟冬去也方便照应。”

    “你去跟她说。”崔祈彦翻身上马。

    “是,世子。”季白高声应道。总算可以在孟冬哪里找回一点面子了,这几日她看他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还总是喊他骗子,这谁受得了。

    崔祈彦回到瑞和院,跟崔钧和大夫人说了他要去峪州一事。

    “刚回来没几天怎么又要去?”大夫人很不乐意。

    “是圣上之命?”崔钧问道。

    “不是,回来时匆忙,儿子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跟黄大人说。”

    其实那些话并没什么要紧的,说与不说或者写信告知都是可以的,但从崔祈彦嘴里说出来,总给人一种非说不可而且必须要他亲自去才行的感觉。

    崔钧点头,“去吧,事情总要收好尾。”

    “这次要去几天?”大夫人看他去意已定,只关心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在那里待个两三天便回。”

    倒是时间不长,大夫人接受了现实。

    另一边说着要去准备马车的季白,先跑回了澄临阁。他在院里寻到了孟冬,兴冲冲地凑上去。

    孟冬见了他就来气,不等他开口拔腿就走。

    “唉,你别走啊。”季白伸手拉住她。

    孟冬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拉拉扯扯地做什么?”

    季白背过手去,清咳一声,抬着下巴说:“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不听!”他能有什么好消息?孟冬扔下两个字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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