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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司衡今晚好不容易抽空出来,既没办法亲自去寻云苓,内行处出去的人也没有带回任何线索,这让他心中烦闷。

    来轻烟这里喝了些酒,将心事同她说了才稍微纾解了一点。

    出了百花楼,被舒服的春风一吹,把他鼻腔里一路走来闻到的甜腻脂粉气吹散。

    街上行人寥寥,他深呼吸一口气,想到崔祈彦也被圣上派出去做事,心里感到平衡了。这样他们便处在同一起点,就看这次谁能先与云苓相逢。

    内行处人手多,他有信心。

    回到忠靖侯府已是二更,陆司衡刚进门就听门房的下人说:“三爷,侯爷让您回来后立刻去书房找他。”

    “知道了。”陆司衡朝书房走去,路上便想,这么晚让他过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书房里亮着灯,陆司衡上去敲门,“父亲。”

    “进来。”果然,传出来的声音,语气不善。

    陆司衡推门进去,“这么晚了父亲还不休息,让我来做什么?”

    陆昊坐在书桌前,抬起头时不禁皱眉,“你又去青楼那种地方厮混了?”

    他身上的酒气和脂粉气就是证据。

    陆司衡也没打算隐瞒,“我去了。”

    “你现在是内行处副统领,行事不可再像以前那样荒唐。”陆昊从椅子上站起来。

    陆司衡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在父亲眼里,我以前做的事都是荒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之前那样做都是故意而为的。其实你应该告诉我,你想为朝廷效力,我可以给你在军中安排职务,比你去内行处要好得多。”

    他还是从圣上口中得知自己这个儿子一直在内行处做事,听到这一消息,他当时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衡儿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陆昊很欣慰。可一想到作为父亲,自己竟一直没有察觉,还常常因为他夜不归宿流连烟花柳巷而跟他动气,便感觉有些失落和惭愧。

    看着面前长相肖似内心深处挚爱之人的儿子,陆昊的心一阵钝痛,原来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儿子。

    他这些年在内行处是怎么熬过来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他身上是不是也有许多伤疤?他受伤的时候都是在哪里疗的伤?

    这一切陆昊都一无所知。

    陆昊愧疚的眼神,陆司衡看得分明,二十年来他已经看够了,愧疚又有什么用,能让他娘死而复生吗?

    “内行处怎么了?”陆司衡冷笑,“是了,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忠靖侯,自然瞧不上内行处这种在暗处做事的。但我不靠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拼来的,容不得别人轻视。”

    见他又误会了,陆昊连忙摇头,“我没有轻视,内行处直接受命于圣上,谁都不敢慢待。我只是,我只是……”

    当着他的面,心疼的话陆昊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情急之下又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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