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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央,宣予安正在接受黄老爷和怜哥儿的审视,整个人像是被丢入灶炉里一样,又燥又煎熬。

    他想,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最不顾后果的事了,但是他不后悔!

    想着,宣予安就微微挺直胸膛,迎上怜哥儿的目光,不想被夏墨比下去,而夏墨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果然,比起瓜田里的瓜,他还是比较喜欢当那只吃瓜的猹。

    “宣公子,你真喜欢我?”怜哥儿口吻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我钟意你很久了!”宣予安梗着脖子回道,但由于他太过紧张太过急切的缘故,说是吼也不为过。

    听到自己洪亮的声音都快盖过周遭的一切后,宣予安就有些羞涩难当了。

    他平时真不是这样的,怜哥儿会不会觉得他太猛浪了?

    宣予安懊恼,胸膛又开始剧烈打鼓,不过,他依旧努力稳住情绪,等待心上人最后的宣判。

    夏墨看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就觉好笑,侧头和凌川附耳起来。

    “川哥,你看他如何?我觉他俩还挺般配的,尤其这位宣秀才,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凌川眼睑一垂,“阿墨很看好他?”

    “是看好他们。”夏墨纠正男人的话,“说实话,我也没觉得怜哥儿多喜欢我,估计就是刚好看到我长得帅。”

    凌川挑眉,冷漠的瞳孔里浮上淡淡的笑意,揶揄道:“就不怕待会儿被人绑进去拜堂?”

    夏墨眨眼,听这口气,他川哥似乎消气了!

    “有你在,谁也绑不走。”

    “要是绑走了怎么办?”男人又问。

    “嗯……那我就自己逃出来,然后去找你。”夏墨故作考虑的说。

    闻言,凌川笑了。

    这一笑,他眉宇间骇人的戾气瞬间拂之一空,像冰雪融化,春花粲然。

    这让暗中观察他俩的人直呼稀奇,包括看似在考虑宣予安,实则在观察他们的怜哥儿。

    沉默,又是漫长的沉默,久久不得答复的宣予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也知此乃人生大事,对方考虑久些也是应该。

    见儿子一直晾着人家,黄老爷干咳两声,决定打破这尴尬的场景。

    “宣秀才啊,老夫看得出你有心想娶我家怜哥儿,但是你说的那些,你父母知情吗?”比如绝不纳妾什么的,这一点他都做不到。

    见黄老爷愿与自己搭话,宣予安不敢怠慢,赶紧回话:“黄老爷放心,这事我能做主,家中父母心宽,只求我与兄长平安顺遂,踏实过活,没其他要求。”

    “嗯。”黄老爷捋了捋他的山羊小胡子,对宣予安的回答很满意。

    随后,他瞟了眼一旁的夏墨和凌川,又看看紧张不已,却又期望地望着他的宣予安,转头对怜哥儿道:

    “儿啊,你怎么想的?要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比起某些有眼无珠的人好多了。”

    黄老爷说到后面就忍不住刺夏墨他们一下,与其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还不如这位宣秀才呢。

    长得俊,嫁过去不用做小不说,还当个秀才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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