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谭主任转头问姜总。
“我到哪找你呀？一会儿北京培训，一会儿深圳出差，人都找不到，怎么说。”
“这样啊，我也是身不由己。这样，小钟，你把这件事也打个报告给我，需要我们怎么配合，需要多少人手，需要多少费用，都写在里面，我们补签个合同。这被你说中了，疫情期间，走了一部分基层的人，疫情过后，又升了一批。现在人手有些青黄不接，特别是缺熟手。前几天一个刚进基层的女学生，接到上面转过来的问讯电话，对方不礼貌，把她给说哭了，也夹枪带棒回了些不礼貌的话，被人录了音。放在了网上，他们单位的头现在焦头烂额，既要消除网上影响，又要应对上面的问责。还要安抚那个女学生，因为以前负责解答市民问询的人员升职了，现在能上的只有她了。她万一闹个情绪，那就没人做了。”
说到这，谭主任自嘲地笑了笑：“你不知道，现在能找个愿意做事，又能做点事的年轻人多不容易。有多少人，工作了三五年了，别说和市民沟通了，连向本单位领导汇报个工作都结结巴巴，写份文件格式都搞不懂，整天就在那混日子。我们还只能养着他。反而那些愿意做点事情的，做得多，错的也多，挨骂也多。有时候想想，真没意思。”
姜总笑道：“喂，你不会是在说自己吧？好了好了，别抱怨了，同学里面，你混得算不错了，四十出头，已经是正处了，你还想怎么？”
“ 不说了不说了，真没劲，等空了，我们找个地方喝几杯。”正说着，电话响了，接电话没好气说了几句。放下电话，对众人说：“单位又有事，他们催我赶紧回去，这活儿干的真没意思，连顿安生饭也吃不了。”姜总起身去送，钟瑖和那位助理也同时起身，姜总拦到：“你们吃你们的，我和老同学有点事聊。”说着两人就出了包厢。
钟瑖两人只好坐下。姜总这个助理，钟瑖来面试的时候，碰过一面。只是不知道姓名。他正想着怎么搭个话，聊两句，不然两人在包厢太尴尬。
那助理倒是挺大方，“钟总，还记得我吧，你面试的时候，我在。我叫孙莉，你可以叫我小孙，也可以叫我Sally。”
“记得记得，我和姜总聊得挺投机，你进来和姜总耳语了几句，姜总就把我打发走了。”钟瑖玩笑道：“我当时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没戏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我进来，是因为另外一个面试的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是深圳过来的，五点还要飞回去。所以我进来提醒一下。猎头一共推荐了三个，姜总和你最投缘，聊得最久。面试完，我就知道公司这边肯定选钟总。”
“孙小姐真会说话，在姜总这边工作多久了？”
“三年多了吧。姜总以前的助理回去当富太太了，我就过来了。”
“孙小姐以前也是办公室的？”
“啊？”孙小姐一愣，“哦，我不是，我一过来就是姜总的助理。我当时马上要毕业，工作还没找落，我导师就发动他以前的学生帮我找工作，姜总的助理小颜姐是我导师的开山大弟子，她那时候马上要生了，就推荐我来接替她的位置。姜总和我聊了聊，就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