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国内人工智能人才储备不多，偶有些能力出众的奇人，也被那几家巨头搜刮去了。钟瑖想着，是不是可以和国外的猎头联系一下，虽然机会不大，但只要能找到一两个厉害人物，就足够提升产品了。。
吴经理突然问：“钟总，你留意到网上那个AI视频生成的程序了吗？”
“看到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做到那个程度？”钟瑖调侃道。
吴经理也听出了钟瑖话中调侃的意味，也笑道：“说难也不难，有了目标，有了实现的路径，给我足够的人和钱，两三年就能达到现在的程度，不过两三年后，人家会做成什么样，我就不敢想象了。”
钟瑖突然想到小钱对吴经理的评价，亦步亦趋没问题，但想要自己做点什么，想象力和判断能力不足。果然，还是枕边人最了解一个人。
当然，钟瑖自己也没办法判断，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到底在哪里，下一个风口到底在哪里。读书的时候，钟瑖的导师对他的评价，与小钱对吴经理的评价类似。钟瑖当时心里还挺不服气，后来到了公司，见识了公司几个真正的技术大牛，他突然意识到，技术可以学，甚至思路也能复制，学不到十足，但学个七八成总可以。最难的是那些人的智力和直觉，他绞尽脑汁没办法想通的问题，人家三言两语就说透了。他熟读各种资料，做了各种预案，还是没办法确定下一步方向的时候，那些人似乎根本不用思考，随随便便就走了下一步，而且，最后证明，他们是对的。
自那之后，钟瑖就断了做个天才程序员的念想，不是天才，自然就是靠脑力和体力去赚钱，当个所谓的It民工，民工吃得是青春饭，脑子和身体打熬不住，跟不上日新月异变化的网络时代的时候，自然就到了被淘汰的边缘，这才会有It界三十五岁现象。
所以钟瑖才会趁着自己还年轻，想办法转向管理。
钟瑖有个学长在硅谷做事，他知道一些openAI的事，他说，整个那家公司整个开发部门还不到两百人，组织架构近乎于无，几个早已财富自由的天才程序员带领着团队，无制度约束，全凭着爱好，和对未来的憧憬，创造了一个一个人工智能程序，先是语言，然后是图像，现在已经可以自动生成视频，接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能再造一个虚拟世界。
钟瑖对他们做的事，非常的向往，只是，他也说不清楚，那种天才，那种自发的团队，那种看似与利益无关的目标，为什么不能在我们这里出现。
我们也有过天才，华为就曾出现过一个惊才绝艳的年轻高管，只是实在适应不了国内以服从、狼性为核心的文化，先独立门户，然后莫名其妙进了大牢，出来后，又做了几个项目，无一成功，当初的天才，早已泯然众人。
伤仲永的故事太多了，到底是因为天才真的少时了了，还是因为我们缺乏让天才茁壮成长的土壤呢？
钟瑖无意去和openAI竞争，那不是他这种规模的公司应该做的。总公司不会砸钱砸资源，让他去做这种暂时看不到利益的开拓。钟瑖只想在应用层面有所突破，把现有的技术和市场结合，做点力所能及的。
钟瑖又和吴桐聊了会儿，他在公司暂时能聊的也就是他了。
钟瑖挂了电话，想着明天带着王飞和姜总见一面，后天周末，见过邓总之后，就能回去了。
公司的高层，钟瑖见了七七八八，只有二号人物邓总还没见过，不过这个人的经历倒是如雷贯耳，在父辈的荫蔽下，走上了仕途，老父亲走了，前途渺茫，于是另辟蹊径，作为国企股东代表，进入了这家上市企业，当了二号人物。
从钟瑖接触来看，这人做事多少有些霸道。和大多数混过官场，又加入商场的人一样，长于组织权谋，弱于经营市场。
如果可以选，钟瑖宁可选择跟着韩董，至少是学电子出身，算半个行家，又在商海沉浮过，了解也愿意遵守商业规则。跟着他，钟瑖只要做合同之内的事就好，而不是工作还没上手，就被派到北京来陪一个老太太看病。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晚了，公司高层变动，业务调整，他一个分公司总经理，根本没办法决定。现在，只能在邓总手下，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着想着，钟瑖慢慢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电话吵醒，说已经和程烨约好了，在新房附近一家茶餐厅吃饭，地址已经给钟瑖发过去了，让他六点前到。
钟瑖看了看表，已经五点了，想着白天去医院走了一圈，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于是起身去了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换了套休闲点的衣服，正要出发，电话又响了，是王飞，“明天喝茶没变化吧？”
“姜总没来电话，应该不会有变化。你怎么这么紧张，不过是第一次见个面而已。”钟瑖调侃道。
“确定一下而已，对了，你们这个头喜欢什么，我还是准备点礼物吧。”王飞又问。
“我才认识他不到两个月，接触过几次而已，不过他办公室放着些航模，说从小是航模队的。还有就是喜欢喝茶。”钟瑖仔细回忆了下。
“航模？，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现在还有人玩这个吗？不过现在来不及准备好点的航模了，第一次见就送航模，他肯定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对你也不好，那我就准备些好点的茶叶吧。”王飞道。
“随你，第一次见面，意思意思就好。这个你比我懂。”钟瑖道。
“还有，你们这位姜总性格怎么样，好打交道吗？”王飞又追问。
“明天你见了自己判断吧，性格我也说不上来，至于打交道，我感觉还行。”钟瑖并不想太多谈论自己的上司。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钟瑖有一点惊讶，他太熟悉王飞了，无利不起早，他想做的案子，一定会想方设法做成，王飞这次这么用心，看来是想从姜总这边挖出大单来。他的手段，应该不止如此。姜总主动让自己介绍王飞认识，看来也有借助王飞的地方。
钟瑖笑笑，这件事他也就是帮忙介绍介绍，并不太想介入太深。钟瑖相信，人没办法赚认知之外的钱，强行掺和进去，也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