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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沉默的抽了好一会儿烟才低声问道:“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不到半两。”

    不到半两银子,都不够交人头税的。

    光是他和孩子娘还有爹娘的人头税就要去了五百二十文。

    “要不……你回娘家借点?”

    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妇人眼睛一瞪,“亏你好意思说,难道我娘家就不用交税?他们不来找我们借就偷笑吧。”

    男人脸一垮,又沉默的抽起了烟。

    “对了。”

    妇人双手一拍,高兴道:“村里的陈明月前几天不是得了二百两银子吗?我去找她借点。

    都是同一个村的,她手里又有那么多钱,找她借个几两银子应该没问题。”

    男人想说人家凭什么借钱给你?平时和陈明月又不熟,还和别的妇人嚼过陈明月的舌根。

    可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和粮食交税,男人也只能让妻子去 碰碰运气。

    杨家村和妇人一样想法的还有很多。

    然而,原主陈明月因为性格问题,又懒又馋,还很泼辣。

    不像其她妇人那样勤勤恳恳操持家务,照顾孩子,侍奉公婆,村子里根本就没有妇人愿意与她交好。

    有的是因为嫉妒她可以那么潇洒,有的则是不屑她的为人处事,有的则是生怕和她交好会被别人误以为也是同类人。

    所谓物以类聚。

    没想到这会儿却都想到了向她借钱。

    当陈明月赶着马车,带着孩子回村长家准备做晚饭的时候,半道上被一个有些脸熟的妇人拦下要借钱的时候懵了一瞬。

    随即了然。

    也对,现在杨家村谁人不知道自己有点钱。

    如果把钱借出去的话,被宣扬出去,后面来和她借钱的人,她借还是不借?又怎么借得过来?

    既然注定都要得罪人,那她还是都不借吧。

    陈明月看了妇人看了好一会儿,始终想不起来叫什么。

    朝她笑了笑。

    问道:“你要借多少?”

    妇人一喜,以为她愿意借钱,连忙笑道:“不多不多,只借四……十两银子。”

    “多少?”

    “十两。”

    “哦。”

    陈明月笑着点点头,“一个多月前,我在钱来赌坊借了十两银子,去个砍头息,到手九两银子。

    你要十两银子的话,记得要多借点。钱来赌坊的人给钱很爽快,签字画了押他们就会将钱奉上了。”

    “陈明月,你让我去赌?”

    妇人气到身体有些发抖。

    “不不不。”

    陈明月摇头笑道:“你不是要借钱吗?我给你介绍个借钱的地方啊,就是利息有些高。”

    “陈明月,你好恶毒啊!你明知道借赌坊的钱还不上是什么后果,你竟然让我去赌坊借?

    你个黑心肝的毒妇,不借就不借,有什么了不起?我呸!”

    “你骂我娘,你才是黑心肝的毒妇。”

    杨修逸掀开车帘探出头来,骂了那妇人一句。

    陈明月眉头微凝,沉声道:“修逸,不要学了别人做出这种泼妇骂街的行为。”

    杨修逸“哦”了一声,连忙缩回车厢里。

    “陈明月你说谁呢?说谁是泼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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