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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爹呢!”苏玄仁不放过任何表达父爱的机会,“如果谁敢欺负你,爹就去宰了他们。”

    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苏天流抛到了脑后。

    那么大个儿子了,是时候承担起一些来自外人的压力了!

    “谢谢爹娘。”苏冉心里一脸,连带着脸上也洋溢着笑容,“我在书院过得挺好的,没人欺负我。”

    夫妻俩又嘱咐了几句,无非就是如果被欺负了就去找你三哥,让他给你打回来。

    苏玄仁还想再说些什么,一个黑衣人就进来有事禀报,苏冉和花容歧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

    “你爹娘对你真好。”走到半路上,花容歧突然有些感慨地来了一句。

    “啊。”苏冉愣了一下,想说些安慰的话,又怕戳到他的伤心往事,最终嘴唇张了张,什么也没说。

    耳边是花容歧很轻的嗓音:“我没有爹娘。”

    苏冉:“看出来了。”

    “”花容歧明显愣怔了片刻,好不容易渲染起的哀伤氛围也没了大半,“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冉想了想,“正常家庭氛围好的话,都不会三番五次用爹娘来做背锅侠吧?”

    花容歧:“”

    他显然也想到了自己之前说的“爹娘,女儿好惨啊”、“我那弟弟从小癖好独特,家中父母实在思念”之类的话,顿时沉默了。

    花容歧不再开口,苏冉正在神游,也不再言语。

    苏冉本以为今天就会这样过去了,谁知道睡前看到个人影在自己窗前鬼鬼祟祟的。

    “你干嘛呢?”苏冉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蹲墙角的花容歧。

    陡然听到一道人声,花容歧吓得一个后仰,差点摔倒在地:“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他倒打一耙的话语实在是不讲理。

    苏冉双手环胸,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某些人不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

    “不。”花容歧神色认真地反驳,“我才是敲门的鬼。”

    苏冉:“”

    神经病!这人的脑回路从头到尾就没正常过!

    苏冉:“你来这有事儿?”

    闻言,花容歧抬头看月亮,可惜今夜乌云密布,天空像块黑布,一点儿月亮的影子都没有。

    于是花容歧又转头去看院子里的夜明珠:“没什么大事,就是路过。”

    “顺便来看看你有没有背着偷偷写作业。”花容歧说这句时,明显底气不足。

    苏冉:“没写!”

    苏冉真就纳闷了。

    先不说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这件事,但就花容歧这个人来说,他看着也不像是会计较这些的人啊?

    他难道还怕因为不写作业被罚???

    苏冉相当震惊,并大为不解。

    花容歧却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

    苏冉:“”

    花容歧起身要走,还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你别半夜偷偷写啊。”

    苏冉:“”

    “我要是偷偷写我是小狗好吧?”

    本来是没好气的话,花容歧却一脸正色:“一言为定。”

    回应他的是苏冉摔门回房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苏冉本以为花容歧能消停了,谁知一出门,就对上了一张白净绝艳的面庞。

    苏冉:“”

    “大清早的,你这又是哪一出?”

    “等你一起出门啊。”花容歧理所当然道:“顺道看看你有没有早起写作业。”

    苏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没写,我不会写,不会背着你偷偷写,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我。”

    花容歧闻言,也不在意她语气里的无语凝噎,反而心情颇好地应道:“噢。”

    这倒让苏冉有了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禁问道:“不就是个作业吗,你在怕什么?”

    “不是作业的问题。”花容歧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笼上一层阴霾,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苏冉听到他说:“是你背后的态度。”

    苏冉哦了声,一语中的:“你被背刺过。”

    花容歧:“”

    “你能别每次都猜这么准吗,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全没了。”

    苏冉摊了摊手:“没办法,我有读心术。”

    好歹也是自己的跟班,苏冉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跟班的心理健康:“你之前发生啥了呀,要不跟我讲讲?”

    “也没什么。”花容歧眉眼低垂,语调也漫不经心地:“之前有次呃,任务,和我同行的那人约好了悄悄放走一个小一条小狗,结果他刚回去就告发我了。”

    他说得断断续续的,不难听出话语中的隐藏之意。

    “后来呢?”苏冉轻声问道。

    花容歧道:“我差点死了。”

    “我们的长辈很忌讳有人不听话,因为孩子太多了,所以我们的命在他们眼里就格外不值钱。”

    缓了一会儿,花容歧才继续道:“当时我被告发后,长辈很生气,或许是要杀鸡儆猴吧,他把所有人都喊了过来,当众处罚了我。”

    “我后背有一道鞭痕,就是那是留下的。其实可以用药消去,但我更想把它留下来提醒自己。”

    “当时挨过刑罚后,我就发了高烧,没人给我送药。”

    “我不想就这么死去,所以我挨了下来。”

    “那个小狗其实就是路过的,我想长辈之所以那么生气,还是因为我违背了他的命令。”

    “没过多久,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那个小狗还是死了,是当初和我同行的人亲手杀的。”

    苏冉静静地听完,直到花容歧不再说话,她才问道:“当时和你同行的人呢,你报仇了吗?”

    “那当然。”说到这,花容歧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在一次外出任务中,我亲手杀了他。”

    “他能力不如我,所以长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怎么罚我。”

    苏冉夸奖道:“干得不错。”

    最起码不是什么让人听了血压升高的窝囊废故事。

    “嗯?”花容歧没反应过来,“你不觉得我睚眦必报手段残忍?”

    苏冉认真想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不觉得,他告发你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他就是想要你的命,既然如此,你也还过去好了。”

    花容歧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见对方心情轻松下来,苏冉话锋一转:“但我觉得你有点PTSD了。”

    “什么?”花容歧没听懂,“皮替什么?”

    “呃。”苏冉下意识就用了这个词,一时之间倒忘了所处环境不同了,“就是心理阴影。”

    “一种创伤后的应激症,比如你被某件事深深伤害后,再遇到此类的事情,就会变得嗯,反应过度。”

    就比如现在这件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作业啊!

    咱至于这么高度紧张吗?!

    花容歧微微挑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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