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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牛车~要担架抬。”

    明哥儿没忘记宋南絮的交代,指着路旁的牛车。

    男人听说要用担架,也一改散漫,将手里的油灯递给明哥儿。

    自己三两下将铺子的木门板搬开,又转身将屋里的灯点了两盏,从一旁楼梯处拖出一个竹制的担架,和明哥儿抬到牛车旁。

    宋南絮也不敢乱动少年的身体,将乐姐儿和平哥儿抱下牛车。

    中年男人见宋南絮给自己腾开了位置,这才跳上牛车,蹲下身子粗略看了看伤患的情况。

    伤的可不轻啊!

    连忙指挥着赵刚和自己一起将人小心的搬上担架抬进了诊室,搁置在一张小塌上。

    宋南絮拉着乐姐儿和平哥儿跟在后头,才发现,中年男人脚上趿拉着布鞋,一只裤脚还高高挽起,明显是准备洗漱睡觉了。

    这一番动静弄的,隔壁屋里几个药童全都披衣起来帮忙了,将屋里的灯全部点上。

    中年大夫看清少年的伤势,眉头狠狠的锁了锁,冲一旁的药童道:

    “去,将老爷子请过来,这人伤了骨头了。”

    药童领命而去,中年男人这才搭腕开始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面上的神色愈发难堪,看着屋里一群大大小小,问道:“你们是一家人?”

    “是的,大夫您说。”

    宋南絮想也没想,连忙上前应答。

    “他这是身上都没一块好肉了,你爹打的?”大夫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赵刚身上。

    赵刚连连摆手,一张脸涨的通红,“不,不是我~我不是爹,不是他爹。”

    宋南絮见大夫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他是我刚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来的,他怎么样了?”

    她不想把寻欢街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种不好的事情没必要宣扬的人尽皆知,他醒后定然也不愿意回忆起这段经历。

    这么一说,大夫的脸色才好些,眼神又盯着明哥儿,宋南絮立马会意,让赵刚将几个小的带了出去。

    大夫道:“他这被人灌了欢宜汤,又喂了软骨散。”

    “欢宜汤?”

    这名字一听就不像什么正经药物。

    中年大夫打量了她一眼,年纪也不大,有些东西也不好多做解释。

    “这两种药,一烈一虚,药性性相冲,加上身上暗伤旧疾一堆,身子亏损的厉害导致身上发热,我先去写方子,熬了药喂下去看看效果如何~”说完又抬头打量了她一眼。

    宋南絮会意,忙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银子我带了的,您只管开方子。”

    “这些药物,加上他的内外伤多,估计要花不少银子,我也提前和你说,让你心中有个底。”中年大夫一面交代,快速的写好药方子,让药童去抓药去隔壁煎。

    宋南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这时候,一个六十多岁且须发皆白的老头也披着衣服匆匆而入。

    “爹!”看到来人,中年大夫连忙起身去扶他。

    老大夫冲自己儿子摆了摆手,急匆匆的走到榻前,伸手隔着衣物将少年的四肢摸了摸。

    这也伤的太重了!

    榻上原本还昏睡的人,一下转醒,猛的抬手掐住老大夫的胳膊,眼底的血丝迅速涌起,怒意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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