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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如画睡得很警醒,听到有叩门的声音,轻轻从床上起来,悄无声息穿好衣裳,蹑手蹑脚走出房门。

    带上房门,天井月光柔和,可是她没有看见葛三哥,转头找,也不见。

    忽听角落里咳了一声,寻声看去,葛三哥从暗影中缓缓站起。却原是蹲在月光照不到的暗处了。

    “你不出声还真看不见。”找这一会儿子人,苏如画从困顿中清醒了不少,“子时了?”她觉得自己没睡多一会儿,不太确信的问。

    “已经过了,二哥都叫我起来好半个时辰了。我就是想试试蹲那能不能让人发现呢,果然看不到。”葛三声音中透着得意。

    “你要是那恶人,会从什么地方下手?”苏如画没有这方面经验,只好让葛三猜。

    葛三抬头看看房顶,那上来人的动静太大,指指房门,“门和窗最方便动手。”

    苏如画觉得有道理,“那三哥在这守房门,我出去守窗。”

    葛三点头,天井太亮,他退到刚才选好的暗处,他能看到房门,人又不容易看到他的地方盯着。

    苏如画从大门出来绕到自己那间的窗外,一路上无需灯火,十分明亮。转到拐角处,隐了身形。

    心中暗笑,不是说‘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吗?这大月亮地儿,真是天都不藏奸。

    很少有这个时候在房子外面的经历。

    天上银河高悬,有朗月繁星;地上萤火纷飞,无烛火人影。

    这么美好的深夜,怎么就有人不想睡觉,非要破坏这么安宁的氛围?

    到底是什么人,有觉不睡,抓到一定打一顿再送官……不对,打一顿不解气,得打两顿……

    又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打都不行,得用刑……

    苏如画越想越气,已经在心里把让她没睡好的人上过几轮刑时,几个人影才鬼鬼祟祟的摸过来。

    唉!苏如画觉得没眼看,天上那大月亮盯着你们,你们都不心虚吗?

    夜深人静,听脚步声人还不少。

    苏如画转过墙角跟上来人,怎么才两个?

    凝神仔细听,还有一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不是门,那个方向——后院。难道是去马厩?

    就三个人吗?不对,应该还有,可是另一个去哪了?

    苏如画还在找另一个人,这两个已经摸到了窗下,要撬窗吗?

    算了,不管了!

    苏如画无声无息赶到两人身后,一掌一个,连着劈倒两人。

    第二个人倒地时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在这夜里却也不小。

    不知道第三个人发现没有,苏如画快速往后院马厩跑去。

    近了,看身形,这个人很是高大,略比量一下,这人太高,站着劈对方后颈用不上力,双脚起跳……

    与此同时客栈突然传出声响。

    高大身影也听到了,猛的转过头,与跳起举手要偷袭的苏如画对个正着,大汉本能的双手往外一推。

    苏如画避无可避,原来要劈后颈的一掌劈中大汉左手腕,大汉一声闷哼。

    大汉的右手推在苏如画肩上。

    人在空中无所依托,苏如画竟然被打飞了出去。

    哐的一声,撞在墙上……后背还有未痊愈的棍伤。

    硬生生咽下一声痛呼,眼前一黑,和刚在堂上挨打的感觉不差上下,疼得几乎要晕过去,用力眨了几下眼,强迫自己快速缓过劲来,额头冷汗渗出一层。

    大汉没想到来人明明身形瘦小,力气却颇大,这一下劈得左手疼到几乎麻木,用力甩了甩,还提防着再来一下,可是并不见第二下,于是主动进攻。

    苏如画也总算是缓过最初的疼痛,与大汉缠斗在一处。

    那大汉个子大,自是手长腿长,苏如画有小孩子打大人,够不着下手的感觉,好不憋屈。

    客栈那边打斗声停了,还有烛光亮起。

    夜半偷袭的人,定没有胆量点起烛火,这是歹人被拿下了,苏如画心中大喜。

    大汉也意识到这怕是同伙被人拿住了,不再恋战,想着要跑。

    苏如画看出大汉意图,有意放他一个空档,大汉果然抓住机会转身就跑。

    哪里会让他跑了,苏如画跳起一个飞踹,直接把人踹趴在地上。

    这人高马大的,打着太费劲,跳起膝盖朝着大汉砸去。

    双膝落在的大汉后背上的瞬间,大汉一声惨叫。

    反剪住双手,抽出大汉腰带把手绑了。

    绑好后,苏如画丝毫没客气,坐在大汉背上。

    “这夜静更深的,”给大汉后脑勺一巴掌,“是你家床不舒服吗?”再来一巴掌。

    大汉被打的转过脸,“睡觉不好吗?”照脸上揍一拳,大汉躲了一下,正好打在右眼上。

    “就算睡不着,看看月亮不行吗?”苏如画怕肿的不对称,揪着大汉耳朵把左脸转过来,又给左边一眼炮。

    “要不你起来抓萤火虫也成,你来偷我马车干什么?”实在是不解气,站起来踹……

    葛三与店家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店家直想捂脸,那么大个汉子,让一小姑娘给打成猪头也就算了,还跟训孙子一样训,而且是一边打一边训。

    见有人来,苏如画抬起头笑,笑容明媚的晃了店家的眼。这真是打人那姑娘的笑容吗?

    “葛三哥,窗下还有两个打晕的,把那两也弄这来。”

    葛三见苏如画没事,应了声带二哥去弄那两人。

    四人都绑在马厩,借着月光细看,竟然是熟人。就是白天借着酒劲口出秽言的几个。

    葛三看着四人来气,“你们这是追着来送死吗?”

    几人被绑得结实,眼中甚是惊慌,不敢吱声。

    “说话!”苏如画的手又伸到了几人面前,几人皆是一抖。

    白天最先服软的那个说:“就是……就是被一个小姑娘家的给打了……咽不下这口气。”

    葛三抽出马鞭,晃着走到几人跟前,“那怎么着?现在这口气咽下了?”

    这问题问的,几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眼看着又要挨打。

    苏如画也觉得三哥的问题好笑,笑出声。

    就为咽不下一口气,有觉不睡,追出这么晚。

    最开始的事还是他们挑起的,真要是落他们手里,上哪讲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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