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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呀,是个混人,却是有福的。”于进抿了一口酒,“定国公府知道吧?”

    张凇和张衍点头,哪有人不知道?

    苏如画心下道:怎么又是定国公府?

    “老国公爷那是和当时的二皇子(也就是先帝)在沙场上,都不知道几经生死了,才收复了咱四渊的半壁河山。霍六的爷爷是老国公爷的,从小是亲随,长大是亲兵,跟了老国公爷一辈子,到底是给老国公爷挡箭死的。

    霍六的爹也死在沙场上,剩下孤儿寡母的,国公府的世子认了他做义子,老夫人还把他收到了府里,和亲孙子一起带,哪想到这小子不着调。

    在国公府招猫逗狗吓唬下人也就算了,还和老夫人的丫鬟私通。老夫人气恼就把他送来了军营。但国公府义子的名义仍在,每月还有二十两份例。”

    张凇瞪着圆眼,也不知是不信还是吃惊,“真的?比咱个月俸还高。”

    张衍点头,“该说不说,这混小子兵当的还挺拼命的。”还挺认可那救了自家兄长的人。

    于进眯起眼,嘴里吃着肉干,回想当年,“他来从军时,那穿得可是绫罗绸缎。”

    苏如画不敢置信,眨着眼睛,“难道他是于将军收的?”

    于进点头,“正是。”

    “太没法看了,”苏如画捂脸,“于将军对公子兵是多么的深恶痛绝。国公府送来的就是不一样。”说着哈哈大笑。

    于进干咳一声,“咳——也就是他的马好,马术也相当不错,才收的。”

    苏如画笑得停不下来,“真想不到……就于将军对在下那架势,还以为于将军看到这样的都能给扔出去。”抿一口酒,并不烈,这味道还不错!

    于进也是老脸一红,“参军骂人的能耐更是厉害,于谋连还嘴的空都找不到。”

    苏如画一口酒呛到,怎么又提这事?只不知于进于将军要是知道自己是个女娘,那样骂他,他能不能羞愤而死。

    “那个霍十三是怎么回事?不是孤儿寡母吗?怎么还出来个弟弟?”苏如画又换话题。

    “他们是一个霍家村的,不知道怎么又找到了霍六,听说进军营就一起来了。”于进站起来比量了一下霍十三的高度,“那大个子,那把子力气,可惜少了点……”

    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苏如画还没明白过来,门外小兵已经冲进来,帮着三位将军顶盔冠甲。

    苏如画看着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声音是敌袭的警报。

    张凇刚才没少喝酒,这会儿圆眼一瞪,嘴里喊着“揍他娘的”往外走。

    苏如画急忙冲回自己的营帐去穿戴盔甲。

    营外传来山呼海啸之声,“敢犯我四渊者,斩!”

    都穿好再冲出来,军营空了一半,除了留守的校尉和兵卒,哪里还有刚才整装的人马?

    夜浓如墨,声音却是极杂乱,判断不出大军去了哪里。

    苏如画抄手抓过一个兵卒,“哪里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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