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哥，你也知道，我是市委书记秘书，位置有些尴尬，这事儿我只能说帮忙问问，但我真不敢说一定能办成。这样，你明天就让人准备好相关资料，然后跟我联系，我安排一下，怎么样？”
“太感谢你了，兄弟，就这么办，我知道严祝现在是常委，这事儿成不成的放一边…”
郑向庭后面再说什么，赵一鸣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他注意到郑向庭提到了严祝。
这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几天，他一直在纠结胡大船背后的那个大老虎到底是谁的问题。
胡大川很谨慎，那些被纪委请去喝茶的干部也很谨慎，都没暴露出那个幕后大老虎。
通过行政审批中心这个例子，赵一鸣很有感慨。
一些领导干部在政治上变质，经济上贪婪、道德上堕落、生活上腐化，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的理想信念发生了改变。
思想是干部成长和前进的基石与方向，基石动摇了，方向自然也就错了。
他相信，没有谁生来就是腐败分子，更没有谁一出生就是坏蛋，都是因为人生观、世界观的蜕变与改变，才导致了人的蜕变。
江宁市形势严峻，情况复杂，很难说这里有多少贪官污吏，有多少苍蝇老虎。
从张太平就可以看出来，信念动摇之后，整个人都变成了歪的、坏的。
跟郑向庭聊了一会儿，他就告辞离开。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怎么做，才能破局。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去拜访了纪委书记吴方。
“什么？你想将审批大厅一锅端？”
对于他的奇思妙想、胆大妄为，就连吴书记都感到惊讶。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对外的窗口机构，一旦连根拔起，造成的影响可不是一星半点。
“吴书记，不是我胆大妄为，而是我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他详细汇报了最近几天发生的几个情况，然后又把关于所谓的中介费用给吴书记算了一下。
“你发现了吗？胡大川每年的利润只有几百万，但实际上，他收取的费用，应该在千万以上。其余的钱去哪儿了？我不能不怀疑，这后面还藏着一只或者一群大老虎。”
吴方眯了一下眼睛，手指开始转动起了签字笔，这是他思考事情的一个习惯。
过了至少半分钟，他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通过这样的行动，可以让或许存在的大老虎感到恐慌，进而，可能会做出一些自以为聪明，但实际很愚蠢的事情。”
“要么，是胡大川说谎，要么就是背后有大老虎。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胡大川垄断了全市所有行政审批大厅，如果没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您觉得他能做到吗？能够攻陷一个大厅，能攻陷所有大厅吗？”
全市只有城关区的审批大厅主任没跟胡大川同流合污，但这并不是说城关区就干净，只是主任被架空罢了。
“我是这样想的，正好省日报的记者，我们可以…”
赵一鸣把自己的想法作了详细介绍。
他有把握，只要这样做，假如真有那么一个大老虎，一定会露出真容。
“好，那就这么办，小赵，你是不是跟其他领导通个气？”
“吴书记，只要您认为可以，我立刻向钱书记及燕青秘书长汇报。”
“好。你去吧，纪委坚决支持你的想法。明天我们就展开行动。”
赵一鸣表示感谢之后，又向钱书记和燕青部长以及姜娜作了汇报。
昨晚，他们蜜里调油，运动了大半夜，今天的姜娜果然光滑水润，风采迷人。
“没问题，我这边会派出得力人手与苏记者配合，一起把这个事情打造成党风建设工作的亮点。”
“好，娜姐，这样我心里就有谱了，给领导已经同意。明天周末，行政审批大厅照例休息，这样，我们可以快刀斩乱麻，进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