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薇又心虚地别开了眼睛。
送走了小朋友。
宋雨薇准备收拾一下画室。
司霁清不言不语，就靠着墙，神情散漫地看着她，阳光照射了进来，他正好在阴影处，浑身透着冷沉，像是独立开辟了一个结界。
宋雨薇硬着头皮整理画纸，却实在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即使是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他冷寂的目光。
她咬了下唇瓣，还是决定主动开口。
手上拧着画纸，有些垂头丧气地走到司霁清身边。
她缓缓抬着眼睛看他，一双水盈盈的杏眸贩卖着乖巧，“司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
先从最简单的问题打开缺口，看看是他特意打探了她的动向，还是只是偶遇。
司霁清却不按常理出牌，他倾身过来，清明的凤眸盯着她，嗓音低沉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宋雨薇纤眉微蹙，解释道：“我只是来做兼职，每次只上一堂课，不会辛苦的。”
“对宝宝没有影响的。”
司霁清反问道：“既然没有影响，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雨薇抿了抿唇，低声道：“你不是说，我可以自由出入的吗？”
司霁清轻抬下颚，眸底逐渐凝着寒凉，“我说你可以自由出入，不代表我允许你来这里工作。司家的少夫人没有工作的必要。这里接触的人太杂了。”
“你不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敢告诉我吗？”
宋雨薇垂下眼睛，无言以对。
她就是猜到了司霁清的态度，所以才不说的。
想着不过两个月，应该不会被发现，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司霁清瞥了她一眼，又道：“你很缺钱吗？司家什么都有，你赚的这钱，恐怕还不够每天接送你的车子的油费。”
“费时费力，教的还是年纪那么小的小朋友，如果他们玩闹起来撞到你怎么办？”
他轻描淡写道：“辞了吧！”
宋雨薇倏然抬起眼来，满脸的不甘愿，“司先生，小朋友很乖的。不会撞到我的。我明天就告诉他们，我怀宝宝了，他们肯定会更乖！我都答应人家，上两个月的课了。”
司霁清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他没想到宋雨薇居然会坚持。
他沉声道：“宋雨薇，你冒不起这个险。”
宋雨薇眼尾一湿，忽然想到了病床上的妈妈。
是的，她冒不起这个险。
即使她的心总是蠢蠢欲动，但是她总得面对现实。
她微微垂头，捏紧了手上的画纸，嗓音低落道：“好，我知道了。我收拾完教室，就去和李老师说辞职。”
话落，她转过身去，背影单薄。
司霁清眸光忽黯，看着她被阴郁笼罩的模样，又想到她刚刚上课时的灵动鲜活。
心里忽然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