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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更多无关紧要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一开始乌维·泰勒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沃尔夫·泰勒指的是什么,足足过了两秒钟才大惊小怪地“哦”了一声。

    “你是说——”

    “是的,解决了那个……毛茸茸的小问题。”沃尔夫·泰勒捏着针,走完最后的线,用不符合体型的灵活手指打了个结。

    然后他一抬手臂,避开了乌维·泰勒意图拿挎包的手。

    “嘿,这是我的,你想要可以去找玛丽。”沃尔夫·泰勒将针插在线包上,将线包和用剩的布推给乌维·泰勒。

    玛丽是乌维·泰勒的妻子,是个爽朗又大方的女人,不过她一般很少来蓝胡子酒吧。

    毕竟乌维·泰勒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酒吧老板,他有很多房产,足以让妻子和孩子住在更加安稳的地方,而不是鱼龙混杂的码头区。

    乌维·泰勒有些眼馋地看了一眼沃尔夫泰勒手里抓着的挎包,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他有着这个时代——甚至不止这个时代——男性长辈的通病,很不愿意向年幼者承认自己的真实心理。

    比如说他现在其实很想拿着那个挎包试一试。

    沃尔夫·泰勒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但他装作没有看到。

    重新背好挎包,他还伸手拍了拍,里面是干瘪的,但是早些时候,那里面装了一套衣服。

    吧台里的棕头发酒保一直揶揄地看着这对叔侄。

    就在此时,蓝胡子酒吧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酒保瞥了一眼,然后他看到了一张很是眼熟的脸。

    皮肤是现在上流社会追求的雪一样的纯白,头发是暗金色的,眼睛是灰蓝色的,与平时不同的是,少年那雪白的皮肤上正泛着干枯的嫣红。

    “哦,他生病了。”酒保了然道。

    羿玉其实这个时候走路都有些发飘,他像是踩在上似的,有些触不到实地。

    幸亏他的决定做得很及时,若是再晚一些,恐怕他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地就来到蓝胡子酒吧。

    沃尔夫·泰勒在看到羿玉进来的一瞬间,表情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轻轻动了动鼻子,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我闻到了‘疾病’的味道。”乌维·泰勒神情凝重,“非常清晰、明确的味道。”

    沃尔夫·泰勒嘴唇微动:“半个小时前我还和他在一起,当时什么味道也没有,他也没有触碰到那具尸体。”

    “见了鬼了。”乌维·泰勒磨了磨牙齿。

    短暂的交谈间,羿玉已经走到了吧台前,坐在凳子上,轻轻地攥了攥手指。

    “早上好,各位。”他简单地和几位男士打过招呼,然后看向酒保,“汤姆,我想要向你打听一件事。”

    汤姆,也就是酒保点了点头:“当然,你想要知道什么?”

    羿玉没有力气寒暄,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听说码头附近搬来了一位有真本事的药剂师,请问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我有些不太舒服……”

    事实上,就算他不询问药剂师的事情,汤姆也会建议他去寻找那位药剂师的。

    “是的,药剂师,她就住在——”

    “我带你过去。”沃尔夫泰勒忽然打断了酒保的话,他望向看过来的羿玉,重复了一遍,“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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