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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寺庙里搬入那么多箱子,人已经很挤,要点起火堆烘衣服,根本就不没有那么多空间了。

    应劭看了眼挤在寺庙内的张闿和张闿的部下,走了过去,对张闿说道:

    “我要占个地方点火堆烤火,这里容不下这么多人,你出去吧!”

    张闿看了一眼外面正在下着的大雨,不愿意出去淋雨,对应劭说道:

    “这里是徐州境内,还没到你们兖州,我出不出去,你说了不算!”

    应劭见到张闿不听从,走到曹嵩边上,对曹嵩说道:

    “曹老太爷,我们想烤点火,这屋里人太多,您看,是不是安排一些人到外面去?”

    正在跟陶谦交谈的曹嵩,一挥手,说道:

    “这么小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就是,不用来跟我说。”

    应劭答道:

    “行,那我就让我们的一些人出去。”

    应劭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边上的陶谦见状,说道:

    “慢着。这里是徐州,你们是客人,我哪里能让你们的人冒雨出去啊!”

    陶谦说完,对不远处的张闿大声说道:

    “张将军,你带着你的人都出去!”

    张闿听到陶谦下令,只得带着一起在寺庙内避雨的亲兵们到外面去。

    张闿出了寺庙门,到了外面大雨中后,回头一看,只见应劭正看向寺庙外。

    张闿看到,应劭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鄙视。

    张闿闷着一口气,站在寺庙外的大雨中。

    寺庙屋檐下,早就挤满了张闿正在避雨的部下。

    躲在屋檐下的张闿的那些部下,看到他们的将军张闿也出来了,还站在雨中,有的机灵的部下,赶紧从屋檐下让出了一小块地方,对张闿说道:

    “张将军,你怎么也出来了?快来这里避一避吧!”

    站在雨中的张闿,看着眼前越下越大的雨,只得躲到寺庙外的屋檐下。

    只是,寺庙的屋檐太小了,根本就挡不住多少雨水。

    寺庙外,狂风大作,天边的乌云都涌了过来,压在了寺庙上方,让原本白天敞亮的寺庙变得暗了下来,就像黑夜就要降临一般。

    随着外面的狂风的吹卷和乌云的遮盖,雨水也变得如倾盆一般,从寺庙上空劈了下来。

    寺庙外的屋檐下,张闿腰间挂着佩刀,靠在墙上。

    寺庙狭窄的屋檐挡不住狂风中的倾盆大雨,张闿的盔甲和里面的衣服,早已经被大雨浇淋得湿透。张闿腰间的佩刀,也已经被雨水打湿。

    这时已经是冬天,被天上乌云遮压得黑暗的寺庙外,一身湿透的张闿感到浑身冰冷。

    在昏暗中,靠在外面墙上的张闿,望向了寺庙大门处,只见从庙门内投来的红红的亮光。张闿知道,那是屋内的火堆照来的亮光。

    这时,一阵狂风吹来,又一股雨水顺着狂风,朝张闿劈了过去。

    张闿头盔下,满是雨水的脸,还有浑身上下,又被雨水吹打一遍。

    昏暗的天空下,在雨水的拍打中,张闿的脸不由得一轻轻抽搐了一下。

    张闿想起了曾经跟随着大贤良师张角一起纵横天下的时光,那个时候,张闿头裹黄巾,带着弟兄们杀富济贫,是何等的潇洒快活!

    而如今,却守在这破庙外,被雨水吹打着,一身又湿又冷。而寺庙的屋内,却是当年要杀劫的官军和富户。

    此时,他们正在屋内烤着火。暴雨中,张闿还能听到他们烤火时的谈笑声。

    张闿的胸中,就像是突然堵一块大石头,难受得很!

    这时,之前偷撬箱子的那个刀疤脸亲兵,也在张闿的边上避雨。

    那个刀疤脸亲兵对张闿说道:

    “张将军,外面雨这么大,你怎么不到去屋内去避雨烤火啊?”

    张闿听了,无法回答。

    刀疤脸亲兵又说道:

    “唉!他们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黄巾军投过来的人。之前,我搬箱子时,只是多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就以为我想偷箱子里的金银珠宝,一脚把我踢得撞倒了下去。”

    那个刀疤脸一说完,边上有人听到箱子里有金银珠宝,就赶紧追问道:

    “你亲眼看了有金银珠宝吗?我之前就觉得,那两百多口箱子里,一定有很多值钱的宝物!”

    边上的人都聚拢在了一块,七嘴八舌,猜测计算起了曹嵩带着箱子辎重中总共有多少金银珠宝。

    此时,狂风和暴雨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讨论声,远一点就听不见。

    也不知道是哪个士兵开口,对着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张闿说道:

    “张将军,眼前就有个发财的路子,要不,你带着弟兄们干一票!抢了屋里的那些财宝,我们都听你的!”

    张闿看了一眼那些亲兵,说道:

    “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我们已经不是黄巾军了,我们现在是官军,州牧对我们不薄,不能乱来!”

    有亲兵说道:

    “张大哥,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在这里淋雨挨冷,他们就在屋内避雨烤火。这哪是对我们不薄,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黄巾过来的弟兄!”

    又有另外的亲兵附和道:

    “之前跟着张大哥一起归降的时候,还以为能捞到多少好处,看看现在,啥也没有,白白守在这里淋雨!那个曹嵩我听说过,以前做官时,就贪污了很多钱!屋里箱子里的钱,都是搜括来的,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对,奶奶的!杀富济贫,干他一票!”

    ……

    张闿听到边上的弟兄都嚷着要干一票,问道:

    “干一票之后呢?”

    有人回答道:

    “去落草,或去投别的州郡,瞧瞧陶州牧讨好曹家人的那个窝囊样,就不是干大事的人!现在他一点都不顾我们,我们跟着他,迟早要倒大霉的!还不如现在干一票大的,拍拍屁股走人!”

    寺庙外的狂风暴雨中,张闿沉默不语。

    这时,天更加昏暗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暴雨中挤在屋檐下的张闿等人。他们的手,都握在刀柄上。

    闪电划过后,“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身湿透的张闿拔出了腰间的刀,大声喊道:

    “干他一票!”

    边上的士兵们,也都一起拔出了刀,齐声欢呼起来!

    张闿提着刀,带着外面淋雨湿透了的士兵,冲进了寺庙的屋内。

    屋内的陶谦见状,感到不对劲,站起来问道:

    “张将军,你这是要干嘛?”

    张闿没有回答陶谦,而是对边上的士兵说道:

    “弟兄们,陶州牧对徐州百姓不错,别动他!除了陶州牧,其他的人,一个不留!”

    寺庙屋内,张闿带着人杀向了曹嵩和曹嵩的随从们……

    有些昏暗的火堆亮光中,陶谦捶胸顿足,不停地喊住手,然而,张闿带领的黄巾旧部们,只顾着杀戮,没有一个人搭理陶谦。

    应劭见到打不过,扔下了曹嵩,带着几个人,从寺庙内翻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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