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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挚牵着铃音朝齐王府走去,说服李烁收留一个新丫鬟应该不是难事。可先前还欢天喜地的铃音走到齐王府门口时突然不走了,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她颤颤巍巍地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爷爷特地叮嘱过,不能靠近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危险!”

    她手指着齐王府的大门,连带云挚也一同害怕起来,她挣脱了云挚的手,零食撒了一地,扭头就往回跑。云挚正想去追她,却看到李烁正低垂着头从府里出来,这是李烁从来没有过的神情。他权衡了两边,那个小姑娘只是跑回学堂而已,今后可以再找,但李烁他不能不管。于是云挚放弃了铃音那头,朝李烁走去。

    “怎么了?你和齐王聊了什么?”

    李烁听到他的声音后抬起头,可神思却好像还在别处游走一般,一时竟没有回答。

    “到底怎么回事?你该不会真的乱说话了吧?”

    “那倒没有,普通的日常问安而已。”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怎么回事?我不是很正常吗?”

    李烁回手勾上了他的肩膀,神色也恢复了一些,说:“走,陪我喝酒去!”

    李烁并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确实不知该如何描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像往常一样进去问安——当然,也不能说完全和往常一样,因为他确实不太以这样的频次去找父亲。

    他进去后看见父亲正在房里耍着一柄大戟。且不说那柄大戟是他舞不起来的重量,在房里挥舞这种东西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父亲,想要一展身手的话,去练武场多好啊,或者……起码去院子里吧。”李烁小心地躲闪着,生怕被那东西甩到。

    齐王见他进来也没停手,或者说,他是想要停手的,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烁儿,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手痒难当,就想找件兵器耍耍。而搁置在我房里的,只有早年北方雪狼王送我的这柄大戟。”

    这么一说李烁也想起来了,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听过府内门客讲北方雪狼王的故事。那个人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为了将来某一天进军中原时齐王能袖手旁观,他经常进献一些礼物来拉拢。

    出于避嫌,大多数礼物齐王都是拒绝的,但这柄大戟送来的时候,齐王一眼就喜欢上了,难得地留了下来。但无奈这兵器实在是太沉重了,盛年时的齐王虽然勉强能挥两下,但也真的只能挥两下而已,第三下就没了力气,所以一直作为一件收藏品留在府里。

    以前都舞不起来的东西,现在却能挥洒自如?李烁一边躲一边数:“一、二、三……”

    早就超过了三下,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而且房里的东西总有些未能幸免,已经被打翻在地,就连父亲最喜欢的花瓶都碎了,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还在那里尽情挥舞着。

    李烁默默地等在一边,好不容易等到他放下大戟,呼呼地开始喘气。李烁见他浑身大汗,肯定是虚耗过度了。但与其说他是一时兴起,倒不如说是及时发泄,李烁总觉得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推动着他,让他必须发泄掉这股即将溢出的豪力。

    放下大戟后,父亲才发现碎了的花瓶和其他被祸及的物件,顿时心痛不已,又不住地责怪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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