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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四万八千字,唯有人字最难写,一撇半生苦,一捺半生难。

    每一个人,无论富贵或者贫穷,都要承受人生中遇到的各种苦难,没有谁能够例外。

    纵使皇亲贵胄,帝王世家也不例外。

    朝歌城。

    东宫。

    清风徐徐,吹醒了殿宇中的一帘幽梦。

    “这是哪里?”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背靠着床靠背,神情有些茫然的坐着,上身露出来洁白的衬衣,

    少年的五官很深邃,英俊而阳刚,鼻直口阔,仪表堂堂。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少年喃喃的自言自语。

    他是大商太子殷郊。

    他身处朝歌东宫。

    可是他像是做了一個春秋大梦,又像是此时身在梦中,有些分不清真与假。

    莫名的。

    他脑海中多了太多的经历。

    这些经历,都是来自未来的世界。

    在梦中的未来,他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上了普通的大学,干着普通的工作。

    那一夜。

    他睡去之后,再醒来。

    就到了这一辉煌的殿宇中。

    “我是殷郊吗?”

    少年脑海中,有着未来的记忆,也有着殷郊的记忆,两股记忆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一起,没有任何痛苦,就像是一个人经历了两个不一样的人生,用着两份不同的情愫。

    “想不到,我成了殷郊,而且还是封神演义中的殷郊。”

    少年殷郊心中生出一阵苦笑。

    “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殷郊一生悲苦,过得极为凄惨。

    可以说是封神演义中命运最曲折可怜的人物之一了,从一国太子到刑场死囚,从劫后余生到仙家弟子,从阐教弟子到殷商主帅,再到走投无路的待死之人,他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曲折,最终却未得善果,不得不说是值得同情的可怜小人物。

    而现在,我就是这个值得同情的可怜小人物。”

    殷郊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封神演义中存在修行者,这些修行者是分级的,按照封神演义的说法,修行者立有三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堕轮回之劫。

    殷郊身死之后,就成了封神榜上值年岁君太岁之神,从此以后,得了天庭编制,成就神道,按点上下班,受世人香火,受天庭律法约束,不得自由,不得超脱。

    这样的结果,对一个凡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既然我成了殷郊,再怎样也不能够走上以前殷郊的老路,放着好好的逍遥自在,长生不老这样的路子不走,走什么神道啊?”

    掀开锦被,走下床,环顾四周,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苏妲己已经进宫了,日日夜夜和帝辛寻欢作乐,更是下令制作炮烙之刑...”

    想到这里。

    殷郊身子一紧。

    “按照剧情的话,

    正想着,有宫中太监来报,“千岁,二殿下在宫外来寻千岁下棋。”

    下棋?

    殷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血色全无。

    他记得清楚。

    封神演义中这样写着,炮烙建好不久,兄弟二人正在弈棋时候,发生了姜皇后的惨案。

    “下什么棋,快帮我穿好衣衫,请宫中太监杨容过来。”

    殷郊心急火燎,希望姜皇后,也就是这一世的母亲,未来封神榜上的太阴星君还没有受那挖目炮烙之刑。

    宫中侍女前来,为殷郊穿好衣衫。

    殷郊快步走出寝宫,就见到了自己的弟弟,也是如今大商二殿下殷洪。

    殷洪见了哥哥殷郊,满脸带笑,就要上千行礼,却被殷郊一手拽住,“不用多礼,快随我去见母亲”

    殷洪一愣,神情一片慌张,“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路上细说!”

    还没有出了东宫。

    就见东宫太监杨容步履踉跄,含泪而来。

    见了殷郊、殷洪,躬身拜倒在地,声音哽咽:“千岁容禀,祸事不小。”

    殷郊心中一沉,“完了,想不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随后心头一股怒意上涌,双眸赤红。

    殷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忙开口问道:“有何大事?”

    杨蓉含泪道,“千岁,今祸起宫闱,家破国亡,皇后娘娘不知何人陷害;天子怒发,令西宫剜去一目,炮烙二手。如今与刺客对词,请千岁速救娘娘。”

    殷郊大叫一声,同弟出东宫竟进西宫,忙到殿前。

    太子见母亲浑身血染,两手枯焦,臭不可闻,不觉心酸肉颤,近前俯伏姜后身上,跪而哭道:“娘娘为何事受此惨刑?母亲!你纵有大恶,位至中宫,何得轻易加刑?”

    姜后闻子之声,睁开一目,母见其子,大叫一声:“我儿!你看我剜目烙手,刑胜杀戮。

    这个姜环做害我谋逆,妲己进献谗言,残我手目。

    你当为我明冤洗恨也,我是养你一场。”

    言罢,大叫一声:“苦死我也!苦死我也!”

    呜咽而绝。

    太子殷郊见母气绝,又见姜环跪在一旁。

    殿下问黄妃道:“谁是姜环?”

    黄妃指姜环道:“跪的这个恶人,就是你母亲对头。”

    殿下大怒,只见西宫门上挂一口宝剑。

    殿下取剑在手:“好逆贼,你欺心行刺,敢陷害国母。”

    手持宝剑,朝前一伸,就要把姜环一剑砍为两段。

    姜环吓得面无血色。

    “不行!

    不能杀他!”

    剑尖已经抵在姜环胸口。

    殷郊强忍怒气,收了宝剑。

    一旁殷洪看了,怒火冲天,“哥哥,这人害了母亲,让母亲受此大刑羞辱,怎不一剑杀了他,先杀姜环,再斩妖妃妲己,为母亲明怨洗恨?

    要是哥哥不敢,就让弟弟我来一剑杀了此贼!”

    殷郊一把抓住殷洪,一旁的黄妃也反应过来,劝住殷洪,

    “殿下!你忒暴躁。

    如今若是杀了姜环,人死无对。

    你待我也将铜斗烙他的手,或用严刑拷讯,他自招出;也晓得谁人主谋,我好回旨。”

    殷郊强忍心中痛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一切有劳黄妃,还请黄妃这就用刑,一国之母,怎能轻死?

    这个事情,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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