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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 朱露白根本找不到人撑腰,朱家是绝对不会过来帮她的,她想到的帮手只有公主。

    等下一回她从公主府回来, 就装作郁郁寡欢的样子, 婆婆伯夫人自然要问啊。

    朱露白就滴着泪道,“二婶三婶一直让我把嫁妆交出来, 我也不懂, 今儿就和小郡主无意提起了,公主也听到了,公主把我骂了一顿,还,还说了家里几句……我颇为惶恐, 母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伯夫人,“……”

    看着朱露白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只能先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 郑家绝对不会要她的嫁妆。

    朱露白流着泪道,“那下回我就和郡主说, 母亲待我如同亲生, 全是外人挑拨……也让公主别误会。”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一房三房被老夫人叫去骂了一顿, 萎了好些日子,朱露白再也听不到这些让她交嫁妆的话了。

    但她一直警惕着, 其实郑家是可以强迫她拿出嫁妆的,什么嫁妆只属于出嫁女的规矩也看情况。

    两家旗鼓相当,夫家不算太贪婪, 那么出嫁女才能保留嫁妆,女方家地位低下,夫家就是冲着嫁妆娶的媳妇,那出嫁女想要保住嫁妆就是做梦。

    再如果夫家穷,那你能不拿嫁妆补贴?

    正真能保留嫁妆的出嫁女其实并不多。

    郑家好歹还要脸面,这才让朱露白保住了嫁妆,其中也有郑家忌惮公主府的原因,那也是朱露白得到了小郡主的喜欢,她才能借着公主狐假虎威。

    如果没有公主府这个外因,朱露白多半要割肉,不一定全给出来,起码要给一半。

    经过这件事,朱露白对郑家的感官也是直线下降,老夫人和伯夫人也冷了她很长时间。

    这件事郑家虽然不占理,但朱露白的行为也让郑家人不喜。

    直到郑伯爷和郑钦有家书回来,郑家才一片欢喜,朱露白也在一边做开心状还抹起了眼泪,伯夫人才觉得朱露白顺眼了一些。

    几家欢喜几家愁,郑家父子都活着,郑家人自然高兴,但也有战亡的,那全家只能抱头痛哭了。

    伯夫人参加了几场葬礼,回来后精神不大好,老夫人干脆就称病没去,郑家下人走路都小心了好些。

    朱露白都躲在自己院子里不大出门了,连小郡主邀请她过去玩,她都推了。

    小郡主向母亲抱怨,欣乐公主道,“京城接连办了几桩丧事,郑家虽然无人伤亡但老夫人和伯夫人必然也担心儿子和丈夫,三少夫人也会担心丈夫,此刻她如何有心思玩耍。”

    “真来了,回去必然也要被长辈微词,说她没心没肺还是好的,若说她心里毫无夫家,你让她以后如何在郑家过日子?”

    小郡主有些萎靡,“这么复杂吗,娘,我好似一直都搞不清这些关系。”

    欣乐公主道,“有我在,你搞不搞得清也没关系。”

    就是嫁了人,能干的下人给女儿多备一些,有她看着也出不了大差错。

    天之娇女,生来就是享福的,自然不用多操心。

    郑家毕竟人都活着,也不会一直死气沉沉,过了半个月,老夫人和伯夫人就好了,下人们脚步都轻快起来。

    朱露白又可以去公主府陪玩了。

    在公主府,朱露白吃到了荔枝,小郡主道,“连树送来的,我娘得了两棵,都说味儿好,我吃着也一般。”

    朱露白道,“你那是好东西吃多了不稀罕,不像我,你要是给我看到了树,我连树都给你吃了。”

    小郡主忍不住笑,“你就会胡说八道,那我真把树给你拿来,你吃给我看。”

    朱露白道,“一顿我也吃不完啊,让我带回去,慢慢吃。”

    周围的人都笑了。

    朱露白在公主府就当自己是谐星,就像刘姥姥一样,她被贾府众人笑话,但她也得了实惠啊。

    朱露白也是,抬出了公主,她保住了嫁妆,那么哄小郡主高兴也是值得的。

    笑闹了一翻,小郡主道,“我娘又在给我相看了。”

    朱露白道,“哪几家啊?”

    小郡主道,“左不过那几家,不是这个侯府就是那个国公府,我觉得好烦,不想嫁人。”

    朱露白很赞同,但在这个社会几乎不可能。

    她只能泛泛安慰,“公主肯定会给你找个四角俱全的。”

    小郡主叹气。

    朱露白什么意见都不会给,她心里明白,公主同意她过来陪小郡主,就是知道她虽然嫁了人,但和小姑娘没两样,圆房都没圆。

    这样就不用担心朱露白在小郡主面前口无遮拦,还有就是朱露白的谨慎识趣和分寸。

    太过阿谀奉承的,小郡主自己就看不上,太过高傲的小郡主也不会喜欢。

    朱露白就是恰恰好。

    其实这种交往本就不平等,一个可以随心所欲,一个却要处处小心。

    天气越来越热,朱露白也不想出门,待在院子里吃冰镇西瓜多舒服,知了叫的人昏昏欲睡,午觉醒来,很快就要吃晚饭,这日子简直丝滑的不行。

    边关在打仗,朝堂水生火热,后宅一片安逸。

    康明帝看着战报,战场呈胶着状态。

    太监报称太子求见,康明帝让太子进来,太子一脸怒容,“父皇,不能在任由姜薄统领大军了,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

    朝堂上很多人都在弹劾姜大将军,说他杀良冒功,排除异己,还有不少别的罪名。

    康明帝道,“他怎么了,能把敌人拒国门之外,他就是有功的。”

    太子道,“他杀了陈文!”

    康明帝道,“那陈文违抗军纪,姜将军杀不得?”

    太子道,“陈文不过是喝了一点酒,又不是在战时,这就该死吗?父皇,姜薄狼子野心啊!”

    康明帝拿起桌上的黄玉盘龙镇纸向太子扔过去,“放肆!姜大将军为国戍守边疆,你不说人家辛苦,居然还敢污蔑,你这不孝子!”

    太子都惊呆了。

    康明帝看起来怒气勃发,不但训斥了太子,还让太子罚跪,直到太子体力不支倒下才罢休。

    康明帝听太监禀报说太子无大事,就是膝盖有淤青,可能这几日无法行走。

    康明帝觉得疲倦,那陈文是太子派去分姜薄兵权的,但姜薄又不是三岁小儿,京城去的人想要混一些功劳他可以松松手,想要他的兵权,他可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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